阳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瞬间跌到了深渊之下,他的身体有些飘忽,手和手都开始微微战栗。因为明显的,现场开始越来越失控——
“谁说她死了?妈妈死了?”柴硕飞说着,他歪了歪头,那样子,就好像有什么想法瞬间流入了他的大脑,让他顿时看不到了眼前的一切人和事物。他勾着头,看着头顶上的明亮的光,转动着眼珠,似乎那头顶上的灯特别美丽迷人——
他陷入了短暂的模糊的精神状态。
此刻,一个乘警想从侧面偷袭柴硕飞,但是柴硕飞却猛地将螺丝刀插进了凌子悦的肩膀。凌子悦尖叫一声,身体不稳,却被柴硕飞又拖了起来。
“谁说——我死了?”柴硕飞回过神,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细长、尖锐,还带着某种婉转。
听到这声音,盛阳只觉得后背一冷,他一下子就产生了一个新的可怕的想法!
盛阳的目光当即落在了柴硕飞的包上。他的包里黑洞洞的,但是,从他刚拉开包得瞬间,盛阳就发现了那里面绝不正常的地方——除了卫生纸和湿巾、玩具、以及皮带,那包里还装着一个玫红色的化妆包,还有一双极细的足足有10
跟高的高跟鞋。
难道……
而此刻,梁好也赶了过来。
“傅队发给我的照片里,弟弟的太阳穴上有细而坚硬的戳伤,这个伤口的凶器有点类似高跟鞋。再加他的伤口大多犀利而尖锐,大概率没有形成穿透性伤口,可见凶手力气相对小,很有可能是个女性。”她紧张的在盛阳耳边低语。
柴硕宇死于女性之手、母亲宋新雨却死在柴硕宇之前、柴硕飞的精神状态以及他包里的高跟鞋……
果然……!
盛阳只觉得头发发麻,他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直冒冷汗。
“小好,你去那边等我吧。”盛阳附身在梁好耳边说。
梁好迟疑了一下,她紧紧的握了一下他的上臂。然后她退后了好几步,她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现场安静下来。
车厢外围已经有了乘客围观,两头的乘警正在维持秩序。而另外之前过来的两个乘警分别站在盛阳两侧,拿着警棍,但是那恐吓似乎对柴硕飞对于已经丝毫没有任何作用。
“我能……和柴硕飞谈谈吗?”
盛阳看向眼前的柴硕飞,他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问。
而果然,柴硕飞抬起了头,再次看向盛阳时,他的薄薄的嘴片上浮起一个狡猾的弧度。他的眼中也带起冷酷的、魔鬼般的笑意。那笑容似乎不像是任何一个正常人类所能做到的笑的姿态,而就像是把整张脸像布一样拧紧后挤出来的可怖的笑。“你有什么资格和他谈?”他的两个眼睛越睁越大,嘴角一边神经质的抽搐着,用极其讥笑的表情凝视着盛阳。“就凭你和这个小荡。妇就想把我儿子从我身边骗走?还用这个肮脏不堪的娃娃!你以为他们是三岁的小屁孩?”他说着,手下的力度猛然加重,凌子悦惊呼一声。又有新的血从她的同一侧肩膀冒了出来。
——此刻的“柴硕飞”已然是宋新雨的姿态。
“人格分裂。”
监控室前,傅强不禁颤抖着吐出一口这四个字。
“确定?”胡帅领立刻也紧张起来。
傅强点了点头。
此刻,他们的脑海中不禁同时回想起以前盛阳在办公室向他们推荐美国作家丹尼尔·凯斯创作的长篇小说《24个比利》时,向他们滔滔不绝的讲述人格分裂时说过的话——
“呃,双重人格具体指一个人具有两个相对独特的并相互分开的人格,并以原初始人格为主人格,分裂或衍生人格为亚人格的一种精神变,态现象。”那时,盛阳口若悬河,他的手不停的在半空中比划和讲解“这种现象并不罕见,比如在纪实性小说《24个比利》这本书中,比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