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敌人活活地砸死。他一直在下血本装备自己的军队,哪怕为此让自己穷得叮当响也在所不惜。因为他深信,他武装到牙齿的军队一定会把自己的投入,十倍百倍地赚回来。
现在这个世界,只有在战场上赢了,投入才能收回。投入的再多,也能收回来。如果在战场之上输了,即便你投入得再少,也是会血本无归的。
当然,道理谁都懂,但却不是谁都能做得到。
当你连吃饭都成问题的时候,还谈什么别的呢?
申谊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如果不能扳回局面,自己这里迟早会被打崩。而现在,唯一扳回局面的机会,便是干掉对方的主将,砍掉他的将旗。
他盯上了葛彩。
葛彩也看中了他。
别看唐军大占上风,事实上葛彩现在心里也在流着血呢!因为她的损失并不小,对手虽然被死死压制了,但却没有崩盘,还在死命地僵持着,而每一刻的僵持,都会给唐军带来伤亡,每倒下一个老兄弟,都让葛彩愤怒不已。
她也想干掉对方的先锋将从而彻底击垮对手。
两人心照不宣,在彼此亲兵的协助之下,迅速地彼此接近。
两员主将对撞到了一起。
两人的亲兵也开始捉对厮杀了。
申谊没有想到对方是一个女人,直到走近了,交手了,他才看清楚,先前以为对手是一个高大魁梧的胖子,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个女胖子。
这让他心中的羞辱更甚。
自己居然输给了一个女人。
葛彩就没有这么多的想法了,在他的眼中,对面的这个家伙,跟自己平时练刀时候的木桩子没有太大的差别。
“去死!”两手握着自己那把加了料的横刀,葛彩力劈华山,重重砍下。
申谊也是怒吼一声,左手盾牌上扬,右手长刀斜劈。
轰的一声响,申谊的左手顿时失去了知觉,盾牌被对手一刀给劈得倒撞了回来,身子向后一仰,情急之下,收回右手刀,顶在左手盾牌之后,这才将对手这一刀的力量给卸尽。
他骇然地看着眼前这个比他高了一头,宽了一半的母夜叉。
“去死!”葛彩收刀,举刀,再砍。
这一次申谊有了经验,刀盾十字交叉,用尽全身力气反顶回去。
又是一声巨响,申宜倒退了一步,半边身子都觉得麻酥酥的,眼中已是露出了惧意。
他们两人的身边都是人。这个时候,什么招式都使不出来,什么身法腾挪都是白搭,要是你想往旁边躺闪,刚一动脚,就被其他人给挡住了,那才叫要命呢!
所以两人此时,比拼的更多的是力气。
一力降十会。
“去死!”葛彩尖厉的吼叫声再一次伴随着呼啸的横刀斩下。
她似乎就只会喊这么两个字。
申谊的盾牌被砍出了一条大大的裂缝,两条胳膊都有些发软了。连挡三刀,他已经很清楚了,眼前这个起码超过两百斤的胖婆娘,力气比自己大多了。任由她再砍几刀,自己非得被这个母夜叉给劈成两半不可。
当再一次挡住了对手一刀之后,申谊突然卟嗵一声跪了下来。
他跪下来,自然不是为了投降。
他扔掉了手中此刻显得有些碍事的长刀,左手持盾,右手却是从绑腿之上拔出了一柄匕首,狠狠地捅向了葛彩的胸腹。
他的这个应对,大大地出乎了葛彩的预料之外,横刀使老,无法回转,这一刻,她唯一能做的,便只能是稍微侧了侧身子。
匕首与甲胄相碰,发出了难听的摩擦之声。
匕首破甲而入。
申谊脸上的笑容还没有绽开,耳边已是传来了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