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恩。你说的没错,你确实不配姓杨!”撂下这一句,怒气冲冲便要离开,眼神到处,却见杨纯手里多了一把匕首,锋刃对着自己的喉咙。
“你干什么!”路行云一个箭步上前,劈手将匕首打掉,“你真是不可理喻!”
杨纯泪如泉涌“我姓不了杨,难道改姓柴吗?”
路行云顿了顿,道“姓柴原来你叫柴纯。”
杨纯道“我姓杨十多年了,活在这世上,便只是杨纯。可是今日,我却亲手杀了我娘,我没有资格再姓杨。世间再无杨纯,柴纯又是谁?我不明白,倒不如一死了之!”说罢,身子一扑,就要去捡匕首。
路行云抢先将匕首踢进角落,道“杨纯也好,柴纯也罢,都只是名字,人若死了,这些名字也无甚意义。你与墙宗的恩恩怨怨,我不了解,也没法评判对错,但是我却不许你就这样死了。”
杨纯含泪道“为什么?”
路行云道“你若是对的,便不该死。你要是错的,便还有债要偿。一死了之,天底下没有这么容易的事。”
杨纯闻言,低头凄然“你、你好狠”
路行云正色道“这就是道义。人生在世,若不明道义,与蝼蚁何异?”
杨纯垂泪道“为什么酒喝醉了还会醒,我真想喝到大醉,就这么一直醉下去。这样,就不必再计较什么杨纯柴纯了。”
路行云当下想起了孟慈航曾说过的话,道“我有件事要问你。”
杨纯道“什么事?”
路行云道“杨鹿蜀杨前辈,真的”
杨纯摇摇头道“你靠近些。”
路行云不明就里,走到杨纯面前。
杨纯跪坐于地,挺直腰肢又往前挪了挪,一语不发,抬起头媚眼如丝,手却开始解起了他的腰带。
路行云大惊,后退两步道“你别乱来!”
杨纯似笑非笑,道“当日我在杨鹿蜀房中,便是如此。可是饶唉,她来得正巧,她的脾气,我最是了解,就算是这一下蜻蜓点水,瓦解她夫妻间的信任,也足够啦。”
路行云道“你没有被饶次席捉住?”
杨纯道“灯光昏暗,我背对着她,她瞧不清我的模样。首席又全力周护我,连挨次席三掌,让我有足够的时间脱身而去。后来我又杀了个同门师姐,谎称她畏罪潜逃,这件事就这么移花接木化解掉了,简单得很。要是杨鹿蜀后来知道我不但杀了同门,还要杀饶次席,他恐怕追悔莫及吧。”
路行云道“不用恐怕,这已成事实。你到底是谁,要把墙宗害到如此地步?”
杨纯嚅嗫良久“我我”继而道,“我不能说,但你要是我,你也只能这么做”
路行云瞪起眼道“你们往后,还要迫害墙宗吗?”他先后得到杨鹿蜀几次指点周全,眼下又确定了杨鹿蜀的人品,自然对杨鹿蜀及墙宗的同情更切,原先还想着不多管闲事,此时侠义之心顿生,却打定主意要好好管一管这桩闲事。
正如大师兄车大树曾说过的那样“什么是行侠仗义?不多管闲事,怎么行侠仗义呢?”
眼前,杨纯摇着头道“我不知道,我也只是只是奉命行事”说话间,气息越加无力,想是身心俱疲加上酒劲袭来,再也坚持不住了。
不过多时,杨纯倒地沉沉睡去,路行云将她抱到床上安顿好,掩门而出。
下到一楼大堂,孟慈航与丁怖还坐在那里。孟慈航招手笑道“路少侠,过来坐。”
路行云本来不想搭理,可心念墙宗的安危,决定打探些消息,便又坐回了桌边。
孟慈航与丁怖自己喝清茶,却又叫了一壶酒,殷切地给路行云的酒杯倒满“杨姑娘她还好吧?”
路行云道“喝醉了,已经睡了。”
丁怖道“今日她大义灭亲,精神可嘉。一个弱女子,能做到这般地步,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