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怀舒被裴瑜吓了一跳,但最终的结论就是裴瑜想要告诉她那个人是裴氏的宗子而已。
这对于陆怀舒而言重要又不重要,毕竟其实说起来她对那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即便曾经的关系有多亲密,在如今的陆怀舒看来,都如同镜花水月。
即便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说到底也不过只是旁听了别人的故事。
别说那个人死了,就是没有,在此刻的陆怀舒看来,她所需要去担心的,不是从前他们的关系如何,而是怎么面对那样一个人才会不显得尴尬。
毕竟从前她的记忆里没有那么一个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这叫陆怀舒觉得心里很乱。
乱到同样是姓裴的裴瑜,她现在也一点都不愿意去面对。
裴瑜分明看见了她眼底的焦躁,于是也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给她反应的余地和时间。
陆怀舒在床上躺下,之前还想着她不怎么会关心一个自己从啦都没有印象的人,但是等到真的安静下来了,又觉得之前所有的想法都是空的。
她怎么可能会不在意呢?
那个人许是从她的少年开始,一直都存在在她的生命中,还可能是比起父亲与兄长来说更加亲密的存在。
那样一个人,陪着她完成她的宏图,却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
他安安静静的以司马的身份站在她的身侧,从来不曾要求她去做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可能还会为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和家里人闹翻。
一族的宗子熬到三十多岁还没有成婚,这简直不可想象。
为了她,他暗地里又要受多少的磨难。
这些事情陆怀舒都不记得,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单只想想,都知道那些事体没有简单的。
她不清楚的那些事情,说到底,哪怕只是裴瑜简简单单的几句话,都在陆怀舒心里留了个印儿。
她有些睡不着了。
另一边的裴瑜也睡不着。
他熬了一晚上了,思来想去想的都是自己。
裴瑜这个人是谁。
裴瑜又不是傻子,陆怀舒看得清楚的东西他同样也是看得清的。
陆怀舒身上藏着的秘密挖出来了,但是他身上的呢,裴瑜也觉得许是有什么不对。
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没有比自己最清楚的,平昌郡公当初站在这一间小小的倒座房前说的话裴瑜记得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