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若是处理不当,找不到一个好的借口,被人视为他是个不忠之臣,那在“大义”这一块儿上,他就会失分,————郗迈为何建议桓蒙叫莘迩去干这事?其缘故就在於此。
失分后果,重则,莘迩或许就会被终看重忠义的士人不齿,轻则,放到定西内部讲,这也有可能会成为莘迩政敌攻讦他的一个把柄,任着建康的官,却不忠於建康,那他还有什么资格再以建康的任官职位,来督陇、秦、沙、河诸州的军事?
二来,这还关系到了日后莘迩能不能再从建康捞取到好处。
此一点不必多言。不过这一点,对莘迩现下来说,已不是那么重要了。他已经得了都督定西各州军事的权力,暂时来讲,他也不需要再从建康得什么更好的官职、更大的权力了。
张龟的这句话,深得莘迩之心。
莘迩想道:“‘舍名而救万民’、‘才是真的忠君’,这两句话说得好!”不动声色地叫张龟起身,给他了个赞许的眼神。
田洽等人还要再进言,莘迩说道:“我名事轻,不使定西生民遭涂炭事大,我意已决,明日就传书阴洛,叫他上表建康,弹劾程勋!”
议事罢了,诸吏各回本廨。
宋翩才坐定榻上,乞大力贼眉鼠眼地进来,塞了包物事给他。
宋翩问道:“此何物也?”
乞大力语带羡慕,说道:“明公对你,没得说!见你刚才堂上精神不佳,特地令我来对你说,你现在刚是断了五石散未久,还处在……,处在一个什么、什么,对了,‘戒断期’内,过了这个戒断期,你就精神各方面就会正常了。”
“啊,哦,这是什么?”宋翩捏了捏乞大力给他的那个小布囊,里边软软的,像是几根细长的东西。
乞大力冲他挤了挤眼,说道:“还能是什么?肉苁蓉。这不是明公的吩咐,是我特送给你补身子的。都晒好了的,一天一根,吃了后,担保不比五石散差!”
宋翩无言以对,等乞大力辞别出去,他低头看了看这个布囊,想扔,没扔,把之收入到了怀中。
且不必多说。
当晚莘迩回到后宅,吃完饭,去到令狐妍房中。
令狐妍、秃发摩利都能骑射,俩人性子相近,关系处得不错,莘迩到时,她两人正对坐榻上,在玩博戏。莘迩坐到她俩边上,安静地观战不多顷,手抚短髭,长吁短叹起来。
令狐妍输了一把,丢掉筹码,迁过莘迩,拽住他的髭须,说道:“你一个劲的唉声叹息作甚?搞得我心烦意乱,输了这局!”
莘迩把今日收到的桓蒙来书和自己对之做出的决定,告诉了令狐妍,连声喟叹,闷闷不乐也似地说道:“唉,赤须翁害我。我的美誉,怕是就此要在建康坏掉了。”
令狐妍啐了口,松开莘迩的髭须,乜视说道:“你在乎么?”
“神爱,你说话不要这么直接!”
秃发摩利笑吟吟地收下了令狐妍输掉的筹码,问莘迩,说道:“大家,虽坏名誉,但和得到的好处相比,哪个重,那个轻?”
莘迩眼前一亮,对秃发摩利颇是刮目相看,赞叹说道:“知我者,摩利也。”
是夜,月光明媚,满院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