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钦佩之色。
这钦佩之色,两人当然是为慕容瞻而发的。
慕容瞻说道“却在这个时候,我亲自率兵返回南安郡,奇袭獂道城!首阳已下,麴爽所率的贼援被阻於狄道,獂道已成孤城,我取之岂不如反掌之易?是以我说,现为我取獂道之机也!”
娄提智弼由衷说道“末将闻兵法云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动於九天之上;又闻兵法云,侵略如火。用兵若明公者,可谓善攻,可谓侵略如火!”
“这些都要感谢田居啊。”
段伯丑笑道“首阳已下,若能如明公筹划,再拔獂道,都是因为明公的计谋无双,却干嘛用感谢田居?”
“若非田居追我,为我军所败,底下来的取首阳也好、佯攻狄道也罢,以及我亲攻獂道也好,都好比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我自然而然的也就无从施展出来了。”慕容瞻笑问阎宝智、北宫初,说道,“二君以我取獂道此策何如?”
阎宝智、北宫初俱是心道“不愧鲜卑战神之名,慕容瞻之智,远迈田居,亦非麴公可能比!”态度更加恭谨,齐齐回答说道,“明公此策高明至极!”
“君二人熟悉麴爽,他会中我此计么?”
阎宝智说道“公之智谋,非是麴公能比,他肯定会中计的。”
北宫初说道“末将与郭道庆相识,愿为明公再诈开獂道城门!”
阎宝智大大懊悔,被北宫初抢了这话先说,赶紧跟上,说道“末将与郭道庆也相识,亦愿为明公再诈开獂道城门!”
大凡投降之人,通常对新主人都会比较卖力,这是出於两个心理,一个是,为了得到新主人的信任;再一个是,为了避免故主重新得势。因而,北宫初、阎宝智不降则已,既然降了,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愿意再为慕容瞻诈开狄道城门。
慕容瞻笑道“首阳县城,君二人可为我诈取;獂道县城,君二人就不成了。”
阎宝智问道“敢问明公,为何不成?”
慕容瞻说道“一则,等我军到狄道县城时,田居兵败、君二人降我大秦的消息可能已会被郭道庆获知;二来,就算君二人降我大秦的消息,郭道庆还没获知,但君二人突然出现獂道城下,亦不免会引起他的怀疑,倘若因是使君二人有失,岂不我之过也?”
阎宝智、北宫初感激涕零。
北宫初说道“降将微末之躯,有劳明公重视。降将诚惶诚恐,敢请为明公效死!”
阎宝智再次大大懊悔,赶忙接着也说道“敢请为明公效死!”
慕容瞻笑道“二君此言,我哪里敢受?”稍微沉吟,接着说道,“首阳已下,接下来的佯攻狄道和我的亲攻獂道,都暂用不上二君了。这样吧,我这就派人,送君二人去襄武城外的我王师大营,觐见大王,何如?”
阎宝智、北宫初自知身份,应诺而已。
於是,慕容瞻就遣了骑兵一队,送阎宝智、北宫初去襄武城外大营,亦算是献俘蒲茂。
却阎宝智、北宫初被送走后,段伯丑望其两人背影,啐了一口,鄙视地说道“贪生怕死,无义不忠之徒!”与慕容瞻说道,“这等小人,明公何必对他俩那般客气!”
段伯丑的话语入耳,慕容瞻面色一滞,虽然很快就用笑容掩饰住了他内心的变化,但娄提智弼还是猜出了他心中所想,勃然升起怒火,想要叱责段伯丑,然而为免得再度刺激到慕容瞻,终究还是把话语咽下了。
说北宫初、阎宝智贪生怕死、无义不忠,诚然不错,但慕容瞻呢?娄提智弼呢?包括段伯丑呢?他们这些慕容魏国的降将、降臣又是什么?
……
首阳县城东南,与襄武县城隔渭水相望的獂道县城。
次日下午,城中的郭道庆接到情报。
“田居兵败,全军覆灭;首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