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雄主。太后,既然是雄主,那他难道能忍下亲征我襄武不克的耻辱么?”
左氏都已经考虑到蒲茂会再次进犯定西的可能性,那蒲茂自是肯定不能忍下这个耻辱的。
左氏聪颖,听到这里,约略猜出了莘迩的意思,说道:“阿瓜,你是说如果蒲茂再犯我定西,那你就可趁机,故意叫他知道灵宝对你有芥蒂,诱他贸然进战?从而再次败他?”
“加上蒲秦内部隐患重重的背景,臣要是能再次败他,太后,就不单单只是‘败他’而已了。”
“不错!一而再的连次大败,必定会把蒲秦内部的矛盾激起!”
莘迩笑了笑,说道:“正是!”顿了下,补充说道,“当然,话说回来,太后,臣所言的这一切有个基础,就是孟朗的确如臣所猜,现下病重,且不久於人世。如果臣猜错了,或者孟朗的病竟是好了,那臣适才说的这些,便只能是水中之月,镜中之花。”
左氏安静了稍顷,说道:“阿瓜,按你如此说,明宝对你的芥蒂,却是不作弥合为好了?”
今晚,左氏本来是想和莘迩商量出个办法,来消弭令狐乐对他的芥蒂的。
莘迩垂目,看了看怀中如小鸟依人一般,伏在他胸膛上的左氏,酌量了下措辞,说道:“太后,今晚宴上,大王对我说起了当年猪野泽时的日子。太后,你知臣是怎么回答大王的么?”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猪野泽时,偷偷往莘迩的床铺下藏红果的旧事,左氏的面颊飞起红晕。
她目若秋波,面带羞涩,问道:“怎么回答的?”
“臣说,当年那段日子,苦归苦,险归险,却亦快活!”
左氏悠悠说道:“是呀,是快乐。”
莘迩抱紧了左氏,庄重地说道:“太后,臣若能得偿志向,愿泛舟五湖,与太后共游山水;若志愿不能得成,臣亦誓死必为太后守住陇地,不令失之於胡!”
此话入耳,左氏已知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壮志如成,不负左氏;志向不成,不负定西。
相比莘迩的宏图大志,令狐乐一个少年的心思,此时此际,真的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回与莘迩相见,较之上次相见,左氏觉得他像有不同。
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同。
这会儿听到莘迩的这句话,左氏恍然,找到了莘迩的变化所在。
她心中想道:“阿瓜越来越有英雄气度了呢!”
落於莘迩脸上的妙目,不由自主,露出崇拜之色。
“那孟朗到底是不是病重垂危了?”
“臣已令关中细作探查此事,不日就会有确凿的消息传回。”
……
次日令狐乐抚巡军营,营中将士对待他的态度虽然尊敬,可明眼人皆能看出,将士们对待莘迩的态度显然更加恭敬,并且恭敬中还有心甘情愿的服气。
特别是高延曹、罗荡这些将校。
莘迩的一个眼神过去,他们就大气不敢出;可当着令狐乐的面,他们却敢交头接耳。
当令狐乐说出要赏赐此战中的有功将士后,不出意外,所有被他“亲切接见”的将士,俱皆以“此战,征西之功也”为回答。
曹斐个没眼色,还在旁边不住地夸赞淋雨而立、俱皆笔直的营中将士的军容,伸着大拇指,不断地说:“好极了!好极了!”
这些所见所闻,把令狐乐的心情搞得愈发不快。
他很想训斥曹斐几句,可又知他自己是无名火,只好把气忍下。
连带秋雨,也恼人得很了。
且不必多提。
只说有关孟朗的消息,於数日后从关中传到了金城。
果如莘迩所料,孟朗确实是病重不起,已到垂危地步。
随着这道消息同来的,还有王益富偷偷摸摸跑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