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虏,复有各部胡牧,谁知道会是谁与那队出外劫掠的鲜卑兵碰上,两边厮杀一场?那队鲜卑兵由是全军覆灭。至於那个没找着尸体的队主,也许是被胜利者抓走了,又也许是落荒而逃迷了路,不知跑哪里去了!”
朔方北是柔然诸部,东北是代北的拓跋鲜卑、乌桓诸部,境内则是铁弗匈奴和诸多杂胡各部,这里的唐胡民口比例,唐人处於绝对的少数,生活於此一久,为了生存下去,不免沾染弱肉强食的胡风,故是自诩斯文,原本崇尚仁信的朱法顺,如今也不禁已是很有点“重利轻义”。
遂於当天,两道军报,分别加急送去朔方县和南边的新兴郡。
……
新兴郡。
郡治九原(忻县)城外,冯太、冯宇军营。
两人收到了朱法顺的来书。
看罢来书,兄弟二人商议。
冯太说道“倍斤声东击西,哄我等入掠并州而他实取蓟县,固然狡诈!可是……,朱长史意欲借此机会,夺占雁门,却、却是有点虎口夺食啊!”
“阿兄为何这般说?”
冯太说道“蒲洛孤援雁门、新兴的部队已经出发多时,或许不日就能抵达新兴、雁门。只眼前头这个九原城,城中才两千多守卒,我部与赵落垂部至今已是合围三四天,还没能把之打下,若再等到蒲洛孤的援兵来至?……想打下雁门?太难了。”
“除了我军,不是还有纥骨万、赵落垂部么?”
冯太说道“纥骨万、赵落垂部兵多於我,如果和他们联兵攻雁门,打到最后,便是能打下雁门的几个县,只怕也归不了咱们啊!”
“那阿兄是不赞成朱长史的建议?”
冯太迟疑不决,说道“我看,还是先请示一下将军的意见吧。”
冯太话中的这个“将军”,指的自然是李基。
见冯宇不作声,冯太问他,说道“阿弟,你怎么想的?”
冯宇说道“阿兄所言有理。不过以弟愚见,蒲洛孤的秦虏援兵不足畏惧,纥骨万、赵落垂部的代北胡骑更不足畏。”
“此话怎讲?”
冯宇说道“若是蓟县被拓跋倍斤攻陷,或者说蓟县陷入大战,可以料见,苟雄也好、蒲洛孤也好,他俩的注意力就会全放在蓟县,这样,蒲洛孤派来的援兵就肯定也不会有很坚定的战意,咱们确是有联手赵落垂、纥骨万部趁机打下雁门的可能的。”
“但是纥骨万、赵落垂部比咱们兵多啊!”
冯宇说道“这几天攻城,不知阿兄注意到了没有,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赵落垂部的乌桓骑。他们尽管人多,但是装备甲械不如我部!我见到他们用来攻城的所谓精锐甲士,穿的只不过多是浸透了油脂的皮甲,其它兵士所穿,乃至有用皮革、毡子等物缝制而成的甲衣的。……阿兄,咱们尽管兵少,完全不必怕他们人多!”
“那你是赞成朱长史的建议了?”
冯宇说道“雁门要不要打、能不能得,一要看张将军和将军的命令,二要看倍斤打蓟县此战,他打的怎么样,你我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
“那你究竟何意?”
冯宇说道“先按朱长史的建议,我部向北靠拢吧!”
“这九原城,不打了?”
冯宇笑道“便让给赵落垂。”
兄弟两个商定,便於次日,通知了赵落垂一声,只说见九原难克,闻蒲洛孤援兵快到,他俩不愿再在这里耗,就率部从九原撤退,北上与雁门郡接壤的晋昌、云中一带而去。
截止目前的收获不小,抢来的羊马已不下数万头,北上途中,望着从军而行、弥漫原野的羊群、马群,不仅冯太心情愉快,他俩部下的那千余原并州乞活将士亦俱是军心振奋。
两三天后,到了晋昌、云中间。
冯太、冯宇传书朱法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