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的重任委托给了他。
郭黑大为赞佩,说道“将军此言甚是!”问道,“那我军如何应对才是?”
“你附耳近前。”
郭黑将耳朵再次举过去。
田勘低声说道“你等会儿带上轻骑,往西南边去一点,若是被我料中,当真有陇骑奔袭,则其若袭呼衍宝部,你就去帮呼衍宝;若袭我部所在,你就来帮我!”
“往西南边去一点”云云,也就是叫郭黑率轻骑去到呼衍宝部和田勘现下所在之中军部,这两部己军的衔接位置。
郭黑领命。
……
田勘部南十余里,一片丘陵、疏林地带中。
数千陇军骑兵悄然无声的埋伏在此。
这数千陇骑,是才从新兴城外迂回行军到达这里的。
斥候正在向莘迩禀报“明公,田勘遣了呼衍宝部约二千人进击我军拦截之阵,自率兵马两千上下,现停驻道上;又派郭黑率轻骑千余,巡游於呼衍宝部与他所部中间往南的区域。”
众将的环围中,莘迩笑了起来。
高延曹本在左顾右盼,听到莘迩笑声,转过眼来,说道“明公,有什么可笑的?”
莘迩说道“田勘算是个会用兵的啊!”
秃发勃野问道“明公此话怎讲?”
莘迩说道“他派郭黑率轻骑巡游於外,这显然是在戒备我军骑兵突袭他的左翼,亦即,他已猜到,咱们可能会从南边进攻其部。”
高延曹不以为然,说道“换了末将,也能猜到!这不算会用兵吧?”
莘迩说道“猜到是其一。”
罗荡若有所思,说道“定是还有其二?”
莘迩问道“田勘部的主力,如高力羯兵者,是骑兵、还是步卒?”
“与现下正设阵阻截田勘部的李亮、薛猛部一样,虽然骑马,然皆步卒。”
莘迩说道“不但是步卒,并且是善长矛阵搏战的精锐步卒,他把步卒留下,遣轻骑南出巡弋,这样,当我军骑兵由南而攻其部的时候,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
罗荡说道“会面临……,前为步卒所组之坚阵,侧翼受到郭黑所率之轻骑的冲击。”
莘迩抚摸短髭,笑道“非只猜到了我军骑兵可能会袭其左翼,且立即就做出了最好的应对部署,所以我说,这个田勘算个会用兵的。”
高延曹撇了撇嘴,横槊鞍上,雄赳赳地说道“明公,便是应对得当,何能挡螭虎一槊?”
罗荡同样也撇了撇嘴,但没与高延曹说话,只斜斜瞥了他一眼,问莘迩,说道“明公,既然田勘有所戒备,那我军下边如何进战?”
莘迩收起笑容,顾盼诸将,从容说道“其所有备,已入我榖中,插翅难逃!按照原定部署。”
诸将齐声应道“是!”
……
留下了赵兴、秃发勃野及其两部轻骑,命令他两部於一个时辰后向田勘中军部发起进攻。
莘迩率高延曹、罗荡两部甲骑及甲骑的随从轻骑们,绕路往东,驰向田勘部的后方。
……
田勘中军。
朝西边行了一两里,上到一块高地,田勘远望前方。
这个位置,将将能够看到呼衍宝部和设阵阻截之陇卒所部。
呼衍宝部已经与陇兵接战。
隔得仍稍远,看不清楚交战的细节,但放晴后的阳光很好,可以隐隐瞧见陇卒列成的阵线。
这支陇兵穿的不是陇卒常见的红色戎装,而是玄黑色的戎装,望之,就像是一条黑线。呼衍宝部的羯兵、华兵早已换了蒲秦的白色戎装,黑白分明,与陇兵对比显眼。
从田勘的位置看之。
那大多已经下马,持矛组阵,杀向陇兵阵线的呼衍宝部将士,於偌大的青绿原野上,就像是一股股因为大雨而涨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