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挑眉,看着这群士兵,他发动宫变之时,这群毛孩子还不晓得在何处玩泥巴,如今胆敢幽禁自己,他只需一声令下,便可将这些人屠杀殆尽。
白彦道:“辅国公不如看看局势,再做定夺。”
苏辞不屑道:“一群无用之辈,做无用之事,浪费本官的时间。”
白彦随他在一棵枯树下对弈,白彦脾气温缓,下棋也是不急不躁,他喜欢慢慢来,亦步亦趋,跟着苏辞走,苏辞以进攻为主,偶尔停顿观望全局,他拥有君王的风范,总要带着人跑,二人对弈三盘,白彦皆输,苏辞却不大高兴:“你这个马屁拍得一点也不好。”
白彦道:“在下棋艺不精,这是实情。”
苏辞无奈一笑:“嘴里没一句实话。”
白彦收拾棋盘,问:“大人打赢了仗,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他的问题很大,到底是问苏辞会不会谋权篡位,还是问他以后会继续为官还是弃官不做,或者是做些别的事情,他问的随意,苏辞答的也随意:“随心而为。”
“大人不似随心而为之人,你掌控了一整盘棋,不容许任何一颗棋子走错位。”
“呵,胆敢猜测本官的心意,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了你勇气的,说出来本官听听。”
“在下随意猜测的,猜错了,大人勿怪。”
白彦缓道,把一盆白子递给他,他伸手取出一颗子,落在棋盘上,道:“不如让你来猜一个更有意思的东西,就说这烨显帝两个儿子发动宫变,白公子堵谁会赢。”
“在下猜,只有跟随大人的那一方会赢。”
他的回答巧妙,又说中了苏辞的心思,苏辞朗笑:“白公子太聪明了。”
白彦看他的神情,想自己是猜对了,这场政变,的确是苏辞暗中操控的。
“大人的目的,在下不明白。”
“本官不仅仅要十万人,本官要二十万人,要平国全部兵力倾巢出动。”
“烨显帝不给?”
“那个老头子只肯拿出十万人来,当初赵国替他安置十万难民之时,可不是这么讲的,两国当中,只要一国有难,另一方必定全力增援,我赵国做到了,平国却做不到,本官所做之事,就是小小的惩罚。”
他睚眦必报的方式很隐晦,又残忍至极,兄弟残杀,弄不好就是国破家亡,白彦为这样狠辣的手段暗吸一口凉气,辅国公的势力,遍布南朝六国,不容小觑。
自己投身于辅国公,不知是吉是凶。
“大人如何逼迫他们兄弟相残?”
苏辞笑道:“很简单,只要赢了的那一方,出二十万兵力助我击退戎狄,本官就上书陛下,下一道旨意,封其为平国王,从此他就名正言顺,不需要被人瞧不起。”
他这话,主要是针对平国的二王子所说,长幼秩序摆在那里,二王子必定倾尽全力谋反,只要二王子赢,赵国作为南朝六国之首,下一道诏书,二王子屠杀大王子夺取王位之事,就变得名正言顺,平国国君的位子就是他的。
没人敢说一句不是。
苏辞抛出诱饵,让池中之鱼互相争食,争食必定会带来残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苏辞留下获胜的那一方为自己所用,事情就顺利多了。
白彦听明白过后,道:“辅国公可需要在下做些什么,在下愿意鞍前马后效劳。”
苏辞冷哼:“晚上大王子会带人来杀我.........你替本官杀了他。”
白彦答:“在下乐意之极。”
苏辞看他的眼神,深邃无底,其间藏着猜忌、怀疑、杀意,和许许多多的情绪,白彦有那么一刹那浑身一阵寒流经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转眼间天就黑透了,冬日的平国海风湿冷,比南方的赵国更甚一筹,平国王宫内死寂一片,在白日的漫长时光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