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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当然不止后面有人。
前面也有。
空气,在微微流动。
有人在暗处。
这广场上本无暗处,但隐匿之人,随处为暗。
这种灵压的流动尤其敏感。
堵截的人是剑术高手。
我的身前,淡金魔方的一部分已经展开,在阿宁周围布置起了一排排鳞盾。
不大,每个大约只有黑板擦那么大小。
三排,每排十几个。
魔方被我拿来暂时强化身体了。防护鳞盾就小了太多。
只是,前方的人是拔刀术。
我不得不停下。
因为直觉。
这一剑,魔方的鳞盾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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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解除隐形,现身。
这人一身东营武士服,只是懒懒散散地站在那里,还在剔着牙。
神奈寺的人?
这世界,有时候很奇妙。
南朝的保皇派号称一召双剑。
西剑点苍山肖家一直忠心耿耿。怎么东剑的人,跑来做北狗了。
阿宁在我怀里扭了下“珑姐姐,放我下来啊。”
不能。
枪声已停。
背后的人在哗哗地涌出来,很多在换弹匣。
那位真武堂大师,双手持棍,站在我正后方。棍上金色气息盘旋流动。
正前方,就是这个神奈寺浪人。
我,正在腹背受敌。
……
不过,情况还好。
作为兵器,一个人对付近千人,又不是没有过。
我并没有感觉到生死攸关,你们会不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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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迈步,微笑着往前走。
无法后退,只能前进。
与那东营浪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个人身型宽大,衣服很懒散。襟口是打开的,露出整个右臂和右肩。
我和他站得已经到了一个最佳距离。
这是拔刀或者一闪的临界范围。
再往前,他一招发出,我决不能全身而退。
当然,我不能让阿宁有危险,所以,站定“借过。”
他那刀刻一般的脸上略略悠闲“我要留下一个人。”
嘛,自然知道没这么容易。
我有心理准备。
……
身后,传来戴天扬的喊声“归一大师,杀了他们。”
神奈寺归一?
久闻大名,如雷灌耳。
留下一人?
阿宁在我怀里扭了下“他是想把我留下。”
那还得看对面的人,敢不敢留你。
现在可是开阔地,天下人都能看见。
他若敢留你,我佩服他。
……
对面那剑师沉吟了下“塑形师肖队长,我留你。”
……
果然。
归一大师,你很会做人。
留下了我,阿宁也跑不远。这样做,两不得罪。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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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已经凝结。
留我可以,但,身后四五个大师级人物,又有那么多枪。阿宁一个人走不了。
所以,我无法退,也无法进。整个场景,所有人仿佛定住了。
……
打破这宁静的是一道光。
淡蓝色的光。
它如同流星一般从远方射来,轰地一声落地,炸起一片的气浪。
我们终于还是惊动了这个人。
我不知道应该放心,还是头皮发麻。
那一定是因为我全身已经没什么知觉了。
连阿宁紧紧地抓着我,我只略微有点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