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着眼前脏兮兮的鸡窝头,简汐只能凭借着那还算漂亮的五官结构,勉强认出这是景瑶。
大片大片的心疼浮上胸口,她颤抖着手指摸上了对方的脸,眼眶与鼻头一起酸涩起来,“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进来。”景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先行一把将简汐拉进了病房。
这里的几张床都摇摇欲坠,景瑶的床在窗边,一旁的另一张床上似乎还残留着人类的排泄物。
许是意识到了简汐的目光,景瑶轻轻一笑,其中尽是苦涩与无奈,“她昨天死了。”
“别害怕。”简汐有一下没一下拍着景瑶的手,语气心疼至极,“你这段时间,一定过得很苦吧。”
“本来是的,但是见到你,就感觉好了许多。”
看着眼前低着的一张脸,简汐眸色关切,“怎么了,怎么不看我。”
景瑶呼吸一凝,一双手顺势就要去遮挡自己的脸,“别看我,我太脏了。”
该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原先那般骄傲的一个人说出这种话,简汐眸色微颤,其中的疼惜可谓是溢于言表。
“我最近被景家的事情,缠地焦头烂额,若非简霜告诉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这个医院。”
“我很抱歉,没能帮上你,哪怕一分一毫,我都没帮上你。”
“景瑶,没关系的,我带你去洗洗脸,好不好?”
许是太久没有接触到温暖,以至于简汐喋喋不休的话音落下,景瑶便落下了大颗大颗的泪珠。
她试图拥抱住这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却在顷刻间停住了僵硬的身子。
眼前人的小心翼翼让简汐心头一窒,她几乎是想都没想,便一把将对方拥入怀中,“没关系,想抱就抱。”
大片大片的泪珠浸湿了简汐的胸口,后者咬着牙一下下轻柔拍着对方的后背,酸酸的味道涌入鼻腔,简汐并不嫌弃,只觉得心疼。
不知过了多久,景瑶终于缓缓抬起头,那张满是灰烬的小脸,此刻也借着泪水干净了几分。
“他们,不给你水吗?”
简汐的语气小心翼翼,字里行间都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对啊。”
意料之中,意料之外。
“昨天隔壁床的那个畜生,就是因为要水喝,所以被活活打死了。”
语罢,几分让人看不透的阴沉浮在景瑶嘴角,她微微咬牙,眼神微眯,语气中似乎装了千万斤的刀子一般,“他活该。”
看着眼前人这幅模样,简汐便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的意思,她思索一阵,婉转发问,“医院竟然让一个男人和你共处一室?”
“对啊。”
嘴角的苦涩中带着几分解脱,简汐没问,便已经猜出曾发生过什么。
“那你还好吗?”
听着对方小心翼翼的语气,景瑶轻轻一笑,“你不必这么小心,在你面前,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那男人一开始确实手脚不老实,我整夜整夜地不敢睡觉,不过他应该是被我吓到了。”
一阵微风浮起,景瑶的袖口被轻轻吹起,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正躺在她的手腕处。
漂亮的手指触上暖气片,景瑶似乎回到了她自己的小世界里,将眼前的暖气片比作钢琴,一下下点着手指,似是在弹着什么一般。
“景瑶阿。”简汐颤抖着声音,拉住了对方的手,“我带去你碰真正的钢琴,好不好?”
闻言,景瑶抬眸,一双眸子中满是自嘲,“简霜肯定不会放人的,即便我现在已经烂在了这个地方,她也时不时就会过来踩我几脚。”
“她当然不屑亲自过来了,她让那些曾经在我身上落下肮脏烙印的男人,一遍遍凌迟我的心。”
下意识在身侧攥紧了拳,简汐嘴角紧绷,“我早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