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呵呵道“孤……不死。”

陆州也在思考。

棺中人留下的忠告中有这么一句没有人可以永生。

于是陆州凌空俯瞰，思考他的弱点。

思考片刻，陆州道“你如此信奉高人的忠告，他一定跟你说过，没有人可以永生。”

刘戈如遭雷击，瞪大眼睛，看向天空。

“你竟见过他！”

陆州看到他身上的红色纹路不断闪着光华。

单掌抬起，未名剑悬浮在掌心上。

黑色的符文萦绕在未名剑上。

黑红相克？

陆州想起剑墟陵墓中的碑文，想起永寿皇帝的坟墓“你在剑墟陵墓中，待了很久？”

刘戈站了起来，说道“练就不死之身，必须要汲取大量阴阳之气。”

“难怪。”陆州满意点头。

身体就是容器，想要承载足够多的力量，容器自然要提高。

碑文的能量，似乎和这红色纹路能量，如出一辙。

刘戈展开双臂，仰天道“事实证明，孤，已练就不死！”

“言之过早！”

陆州双掌一合，剩下四分之一的非凡之力灌输入未名剑。

未名剑顿时成罡，密密麻麻数百道同样的剑罡，宛若鱼群似的，从天而降。

刘戈抬起头来，想要闪避，却发现已被锁定。

剑罡的速度极快，前仆后继。

“哈哈哈……姬天道，孤大限早已经到了，能活着，便是靠着这些符文汲取生命……金莲汲取寿命的秘密，三百年前孤便知晓，可孤就不告诉你！你奈孤何——”

咻咻咻！

万千剑罡，穿过了刘戈的胸膛。

一切戛然而止。

未名回到了陆州的手心里。

他看了一眼未名剑，上面的黑色符文还在，只不过少了一些。

目光落在了被贯穿胸膛的刘戈……

刘戈低下了头，看了一眼胸膛。

在胸口红色的纹路区域，一些红色的符文被黑色符文驱散。

伤口，没有复合。

鲜血滴滴答答，往下落去。

“不……”刘戈不相信眼前的一幕。

陆州降低了高度，俯瞰刘戈，说道“事实证明，没有人杀不死……”

刘戈看向四周。

茫然无措。

一切的一切都在流逝。

大好河山，天下黎民，天地万物都将匆匆而过。

伤口依旧没有复合。

刘戈踉跄退了数步，像是看到了千军万马狂奔而来。

他双眼变得空洞，他疯狂地挥动手臂……嘴里狂喊“杀……杀……杀！”时而又害怕“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鲜血淋满地面，凡他活动过的区域，尽被染红。

“朕不会死……朕真的不会死……你骗我，你骗我——”

嗓子直至沙哑，“我”字喊出的时候，他的动作僵了下来。

七窍流血，双眼之下两行血泪。

意识仿佛在这一刻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幻象浮现了又消失，思绪理了又乱，乱了又捋。他在想，他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努力一生创下大炎盛世，他征战异族扫荡异心，他也施苛政，治刁民，戮上万流民以慑天下……

他有功，也有过。

历史功过自有后人评说，或名垂千古，或遗臭万年。

如今回想，这一切的一切的努力，到底得到了什么？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刘戈也糊涂了。

呵呵。

陆州没有再出手，而是漠然地看着他。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刘戈突然道“孤，真的错了吗？”

陆州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