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符箓(3 / 5)

不赦 淞南 5755 字 2021-04-15

,另一面所书却尽显自嘲之意“本是后山人,偶做前堂客。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云泽也曾问过其中深意如何,可那时的云温章却只摇头笑笑,未曾予以解答。

“三张符箓之事,莫要告知他人,算是我这做长辈的给你的一些成年礼。算算时间,大抵还有十日你便年满十八。其实依着云家规矩,十六便算成年,可你毕竟在是山下生活,这成年礼,便晚了两年。可早些晚些,却也无妨,你是依着山下规矩生活颇多,这山上的繁缛礼节反而与你不太相搭。”

云温章将云泽上下打量一遍,面上笑意更浓。

“这青松云雾袍,与你是格格不入,倒不如来时穿的那身,虽说简便,却也更顺眼些。”

闻言,云泽摆弄一下蔽膝,无论摊开也或搁在一旁,都是觉得不太自在。

云温章摇头浅笑,饮尽茶水,再添一杯。

“今年,你是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还在摆弄蔽膝的云泽双手动作忽的一滞,嘴角动了几下,却是没能直接开口。云温章自是注意到这些,眉脚挑了一挑,斟满茶水,将茶壶放在一旁,又合起扇子,看向云泽。

“是,钱的事?”

“是。”

云泽垂着脑袋,声音弱不可闻。

云温章却是重新笑了起来,轻轻摇头。

“你啊,性子软了一些,却也倔得很,无论遇见什么事都是自己扛,扛不住了就咬着牙关死扛,跟你爹很像,大抵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尤其这些年来在山下生活,你也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人,不到了真正扛不住的地步就怎么都不肯开口求人。”

顿了片刻,云温章继续言道。

“钱的事你且不用在意,这些日子就先在山上,等到下山的时候,我自会将钱给你。”

“大伯”

“行了,你且去吧。”

云温章压一压折扇,制止了云泽道谢之举,亦是不愿多说还钱一事,自行便回去屋里。

紧咬着牙关,眼眶略有些发红的云泽动了动嘴角,终究还是忍住了眼泪,冲着云温章转去的背影深深行了一礼,而后才擦净眼眶泪痕,动身离去。

回到宁心院,还未多久,原本该在清扫庭院的雪姬却忽然寻了过来,兀自在桌上留下三张青纸符箓,只在临走时道了句“若有性命之忧,便撕毁一张,可救你一命”,随后就留下云泽一人愣在原地。待得看清,才见到雪姬留下的那三张符箓与他怀中的符箓极为相仿,除却用纸不同,也就当中所书略有差别。云温章所赠符箓,当中书画狰狞鬼脸,而雪姬所留,当中却是一片空白,只入手便觉得符箓冰凉,令人不解。

雪姬自来话少,不喜与人多言,昨日难得一笑,也并非云泽所见。可事先有了云温章所赠符箓,云泽便知晓雪姬所赠这三张符箓大抵与之相仿,唯独不知将其撕毁之后,来者又是何人。

可如此算来,统共六张符箓,便可解六次性命之忧。

云泽收起符箓,沉默良久,忽然苦笑一声。

“都是怕我丧命。”

度朔山山顶东北侧,巨大桃木枝梢弯曲,垂落地面,扭曲而成一座拱门,叶绿青翠,枝干浑黄,而其上则颇多旧痕,有似刀劈斧砍,有似爪挠齿咬,最浅不过一道白痕,好似这枝干有如金铁一般,而最深则有寸许,如一剑斩过,其中威势,历尽沧桑也不曾褪去,观之则似有千万剑刃齐鸣,伴随大道轰响,灵纹游弋,勾勒剑主威严,震慑古今。

云鸿仁在门前盘膝而坐,身披玄袍,内衬白衣,膝上横陈一把七尺玄玉长剑,面上一道斜切纵贯的灰色狰狞疤痕,颇为骇人,而右臂衣袖则空荡荡随风摇晃。他两眼一眨不眨,盯着门上剑痕,身形摇摆,眼角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