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本长老定不饶你,你可明晓?”
闻言,云泽先是一愣,旋即心下一喜,连声道谢。
“多谢长老!”
“无妨。你也去吧。”
席秋阳轻轻摇头,方才将目光转向正冷眼看来的顾绯衣。
而见状之后,原本就要转身离开的云泽脚下一顿,脸上原本的喜色也都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他转头看了一眼顾绯衣,有些担心这个自来胆大妄为不计后果的母老虎会因一时之气再度冲撞席秋阳,惹来一些不必要的后果惩罚。可云泽也深知顾绯衣性情如何,更深切知晓她眼下正在气头上,任凭谁人来劝都不能有用,也便只得打消了对席秋阳多说两句为顾绯衣开拓罪名的想法。
摇一摇头,深深一叹过后,云泽便与顾绯衣擦肩而过,沿着已经破烂不堪的楼梯缓步离开。
而自始至终,顾绯衣都对云泽视而不见,她眉眼间一派咄咄逼人的英武煞气,尽都直指席秋阳。
“可否知错?”
席秋阳问了一句。
顾绯衣冷眼相向,未曾回答。
过了许久之后,席秋阳又问一遍
“可否知错?”
“不知!”
顾绯衣眯起凤眸,将手中重槊一顿,便只听咔嚓一声,就将地板砸了个窟窿出来。
见状,席秋阳神色不动,却是从案几后站起身来,将双手负于身后,缓步来到顾绯衣的身前,凝眸盯着眼前这个身高近乎与他相仿的开阳麟女。而后者一身傲气煞气,眼神也始终倔强森冷,不曾有过分毫退缩之意。
“不敬师长,是错。藐视师长威严,是错。对师长心生杀意,更是大错。”
席秋阳语气平缓,却又隐含着些许威压。
“师说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你可知晓?”
“知晓如何,不知又如何?!”
“开阳圣地,将你娇惯坏了啊。”
席秋阳盯着不肯退后半步的顾绯衣看了许久,忽的一叹,转身回到案几后方。
昏暗烛火轻轻曳动跳跃。
刑罚堂三层,落针可闻。
“闻道有先后,本长老比你先。术业有专攻,本长老,亦比你更专。出身开阳圣地本是无错,能够披荆斩棘击败众多同门子弟成为开阳麟女,更证明了你天赋非凡。年轻人有傲气是好事,却也正如本长老先前与云泽说的那般,过犹不及。”
这位白发青年人般的学院三长老一边动手收拾那些书简一边开口,哗啦啦的声响夹杂在他的话音之间。
“未曾虚心问道,反而傲骨向先。本长老不知开阳圣主如何教导于你,却也知,那开阳子弟千千万,无人及你,会有此般,实属自然。但如今你既已加入本院,便是本长老门下子弟,与他人无异,本长老亦会一视同仁,传道、授业、解惑,无有私藏,却你也得懂得自视不足,懂得尊师重道。若你在修行一道已经圆满,再无任何不足,也就无需来此,无需贪图补天阁,更不必忍气吞声绕山两百次。若你当真再无不足之处,便是一槊之下,让本长老人头落地,本长老亦无怨言。却你虽有凤毛麟角之资,可仍非本长老一合之敌,便是有所不足之处,须得虚心问道,切莫自视甚高。须知,也先不道,志满气骄,将有长驱深入之势,不可不预之防。”
“志满气骄?”
顾绯衣闻言,忽的冷笑一声,上前两步,将手中重槊指向席秋阳,杀机凛然。
“同辈之中,我从未敢称无敌,又哪来的志满气骄?反倒是你,仗着修行时日已久,欺我修为境界不足。为人师者?就你?”
“若你有本事,尽管来杀本长老。”
席秋阳将案几上的书简全部收拾整齐,重新起身,随手便解开顾绯衣身上禁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