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的叫法,就得称呼席秋阳为师伯才能行。
前辈教训晚辈,晚辈岂能出言不逊,甚至刀剑相向?
更何况当时的席秋阳格外占理。
哪怕心怀芥蒂,也得放下才行。
也正因此,顾绯衣这段时间的心情并不好,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月,尤其前几日,忽然从姜北口中听闻,赵飞璇那迎奸卖俏的烂贱人已经盯上了云泽,就让她心情更不好。
说不出缘由是什么,反正就是很不好,而且要比当初第一次听说,自己同在一间弟子房中的室友便是青雨棠时的心情还不好。
一缕沉重杀机,悄然浮现,让坐在一旁留也不是走也不能的怀有俊,着实有些心惊胆战,苦不堪言。
而在另一边的姜北则是面含浅笑,只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又满一杯后,一边随意把玩茶杯,等待茶凉,一边抬头看向面罩寒霜的顾绯衣。察觉到那一缕若有若无的沉重杀机后,他面上的笑意便就更甚许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乘风舟上。
百尺大小一座乘风舟,船舱里的空间要比学院中的弟子房大出许多倍,装点陈设犹若一间女子香闺。
赵飞璇莲步款款,进入船舱之后,便格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紧随其后的云泽四下张望了片刻,见到船舱中并无其他房间,而休憩之处也只有角落里的一张香榻时,口干舌燥的感觉就立刻变得更甚许多,心中旖旎思绪不受控制浮现出来,随即便将目光转向一旁赵飞璇,眼神游曳在高耸胸脯与翘臀浑圆之间,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沉重。
馥郁芬芳萦绕鼻间,欲色迷心。
“只有一张床铺”
赵飞璇对云泽的不规不矩视而不见,装模作样面露为难之色,略作思忖之后,方才终于转过身来,面对云泽露出些许歉意。
“是奴家疏忽,忘了此番。可此间距离风响谷毕竟是有万里之遥,哪怕依仗乘风舟,也得需有几日时间才能抵达。”
赵飞璇轻叹一声。
“但毕竟是奴家疏忽,有错在先。这张床铺,便给云公子作休憩之用吧,只望云公子莫要嫌弃,也莫要怪罪。”
“不,不用,我我睡外边就行。”
云泽吞吞吐吐,连连摇头,已经面红耳赤。
无论是否为心中所想,意中所为,总之还是终于背过身去。云泽张开嘴巴大口呼吸,胸膛深深起伏几次之后,又伸手使劲揉了揉脸颊,方才终于觉得好了一些。
美人骨伤人心性心境,自控不能,着实有些太多可怕。
却原本还以为只要不看就能做到持守本心的云泽,心跳仍是越来越快,一身血气不受控制在体内激荡起来,由自气府之中一跃而出,如同鱼跃龙门般,走命桥,上灵台,让他脸色越来越红,沉重的呼吸声都带上了颤音。
“这天底下,没有,让一个姑娘睡在外面的道理。”
而在其后,赵飞璇眸光内敛,似乎有些不悦,却也很快就隐藏下来,转而变作秋波莹莹,绕过云泽身后,来到前方,唇含浅笑,笑意盈盈。
“虽然云公子认为天底下没有让一个姑娘睡在外面的道理,可天底下也没有让云公子睡在外面的待客之道。”
略作迟疑之后,赵飞璇忽然粉面微红,含羞带怯将目光悄然间挪至他处,模样端的楚楚动人,分外惹人怜惜。
只待朱唇轻启,则声若蝇蚊道
“倘若云公子不嫌弃,奴家就在床上设下一条垂帘作隔,也便你我二人,能够共用一榻。”
闻言如此,云泽脑海中立时轰然一震,如遭雷击,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