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山肖已经珍藏了多年的好酒,直奔宁心院而去。
云泽还是第一回在山上过年,并且已经来了两日时间了,再加上今天又是年三十,倘若还是不去瞧一瞧,叙叙旧,就多多少少有些说不过去,毕竟两人之间曾经也是有过一起撒尿和泥过家家的交情在。
但在叙旧之外,也要探一探虚实。
云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也终归是个江湖,就终归少不了人情世故。
孟支离的心思可是格外的活络。
半刻钟后,宁心院中。
方才自行收拾了满桌的杯盘狼藉,正准备趁着此间空暇,继续巩固一番拳意刀意的云泽,无奈被孟支离打断了修行。但对于孟支离,云泽其实还是不算讨厌的,就像孟支离对待云泽一般,是看在当初年幼时曾经一起撒尿和泥过家家的份儿上,才会在相互之间能够比起其他人更加亲密一些。
便共同坐在门前台阶上对着那座身为宁心院唯一风景的袖珍恶土,一起喝酒。
先对饮三杯。
然后再说事。
酒是陈酿,味道醇厚且绵长,可酒劲也大,三杯酒入腹之后,孟支离虽然面色如常,可云泽却是已经满脸酡红,不得已只能换了自己那些土窑烧酒,否则一旦再要喝下去,不出三杯五杯的功夫,就有可能直接醉倒。
孟支离对此倒是并无意见,一笑便罢,毕竟不是谁都能与她一般,天生就是千杯不倒的酒量。
“之前送你的那把刀,用着可还习惯?”
云泽不动声色,轻轻点头。
其实不太习惯。
寒光映月刀,刀长七尺,柄去其三,刃长四尺,并且刀刃狭窄笔直,只在顶端弯起一点弧度,与当世流传最广的刀式相去极多,尤其挥斩之时,重心并非是在刀尖上,反而是因刀柄沉重,就导致重心出现在刀柄上方尚且不足一寸之处,也就成为了很大的局限,便哪怕这把刀与云鸿仁手中玄剑十分相仿,可一旦使用起来,也依然有着天壤云泥的差别,就导致那套由自云鸿仁所怀剑法之中,演变而来的刀法,其实并不怎么适合这把刀,甚至是找遍了整座天下,也未必能有什么刀法适用于此刀。
形同鸡肋一般。
而也正是因此,云泽才会很少用到这把刀,更不曾见过有什么能够适用于这把刀的刀法。只是当初甫一得到孟支离慷慨相赠时,因为见到其样式是与云鸿仁手中玄剑大抵相仿,才以为其所怀剑法,大抵也是适用于这把刀的,并且还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以为自己之所以会在练习刀法的时候感觉到有些异样存在,是因为自己在于刀法的修炼方面,其实天赋很差,所以才会始终不得其要领。
但在今日一早,终于有所感悟突破之后,就忽然意识到了自己这一手刀法,之所以始终没有任何成就,其实真正的主要问题还是在于这把刀。
居心叵测!
云泽默不作声喝了口酒,一瞬间的思绪很多。
如果不是看在曾经一起撒尿和泥过家家的份儿上,可能就要直接撕破脸将问题摆在明面上,好好问一问了。
毕竟孟支离这是存了心的在耽搁自己,想要借由一把刀,让自己走上歧途,至于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想要让自己依然处于这座漩涡的最边缘,还是提前察觉到了威胁,想要以此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就绝非云泽可知。
孟支离也跟着喝了口酒,忽然微微一笑,别有深意。
“你现在已经知道咱们之间的关系了?”
闻言之后,云泽有些意外孟支离的坦然,略作沉默之后,轻轻点头。
“知道。”
孟支离举杯与云泽示意一下,一口饮尽之后,忽然问了一个跟之前所言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在外边的时候,是不是会因为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偏偏多出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