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无奈的同时,席秋阳与老道人也都是一阵咬牙切齿。
只是云温章却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着急。
有些事,云温章其实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只是不好与外人多讲罢了,毕竟这件事其实是云老爷子隐藏颇深的禁忌,而云温章也就只是偶然间在陶老爷子那里有所听闻,再通过平日里一些十分细枝末节的地方,才终于十分艰难推断出来的。便在沉默了良久之后,就忽然开口道:
“泽儿的运气,虽然看似不好,但其实一直以来都不算太差,否则也就活不到今天,我相信泽儿吉人自有天相,能够逃脱一劫。只是话虽如此,倘若什么都不做,你与...乌瑶,也肯定不会甘心,我便先陪你们走上一遭,倘若能够找到泽儿如今的去向最好,但若咱们找不到,那火氏大圣,也就同样没有理由能够找到泽儿。”
说着,云温章便就转头看向气机萎靡的老道人,满脸无奈,开口言道:
“反倒是要辛苦徐道长,如今已经没有时间可以留给道长用以稳定伤势,咱们还得尽快动身才行,否则一旦稍晚一步,被那火氏大圣撞见正在找寻泽儿下落的乌瑶,后果就会不堪设想。”
老道人神情凝重,毫不迟疑,重重点头。
“无妨,伤势一事,不过是稍缓罢了,还是云小子与乌瑶的性命安危更重要!”
...
天色渐亮。
已经重新戴上了那张人脸面具的云泽,此时此刻,正待在一座山的山头上,山脚下那条包围了整座古代妖城的血河,漂浮着白骨森森,由自远处缓缓流淌经过此间,而云泽的目光则是望向血河河岸另一边,正插在一片碎石之间的,被高老先生临死之前丢出的那只金刚杵上,愁眉不展。
尽管这只金刚杵有着相当可怕的副作用,但好歹也是一件王道圣兵,其珍贵程度,难以想象,便如先前的几位火氏圣人,尽管云泽不曾见到,但那些火氏圣人手中接连使出的百丈火塔也好,赤红钢鞭也罢,包括那件已经彻底损毁的香火流云帕,其实都只能算是顶尖法宝,却还远远排不上王道圣兵的行列。而也正是因此,一路追着早先那道金色佛光而来的云泽,就实在不太舍得将其弃之不顾。
至于那位高老先生究竟是生是死,云泽根本不曾在意。
萍水相逢,关系浅薄罢了。
包括那位心甘情愿将自己置于险地之中的佝偻老人公山忌,也是如此。
至少在云泽看来,是这样的。
相较之下,还是如何才能从这条血河的对岸,取回那件金刚杵,才是更为重要的一件事。
一件王道圣兵,就算自己不用拿去卖了,也能换回不少钱。
足够十辈子随意挥霍,不愁吃喝的。
只是毕竟隔了一条漂浮着无数枯骨的血河。
云泽望洋兴叹,陡然察觉到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机靠近过来,下意识心神紧绷,腰杆一拧,手臂上拳意流淌,化成一缕又一缕极其细小的银辉,却是古朴大气,浑然天成一般,旋腰转步大摆拳,骤然带起一阵可怕的风岚,轰响四野。
却被来人轻而易举抬手抵住。
风岚狂涌,轰鸣炸裂!
云泽面色错愕,只觉得如同一拳打在了一座坚不可摧的高山上一般,旋即看清了来人,眼神当即一沉,立刻收手撤后两步,摆开拳架子,如临大敌。
而陈子南对于云泽的反应则是并不意外,毕竟云泽也是云温书遗子,而云温书又与皇朝有着解不开的种种恩怨,作为如今过早继位成为新一任皇朝皇主的陈子南而言,这些事,就是非常有必要尽数了解的。然而云泽也就只是知晓其中最大的一桩恩怨罢了,至于其他的那些,则是有所不知。
但陈子南也没打算多说那些,毕竟相较于那桩最大的恩怨而言,其他那些,就只能算是细枝末节罢了,并且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