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润无根之草”的道理。
言至此间,老人卫熵一碗绿酒一口喝下,愁眉苦脸。
“其实褚阳也能算得上是天之骄子,尤其是在剑道剑术方面的修行,甚至比起先天剑胚的卫洺,也是只差毫厘罢了。只可惜,褚家族主是个目光短浅的,眼见褚阳天赋极佳,方才接触修行之道,不如凡人九品境,便就一路势如破竹,接连突破,速度之快匪夷所思,便就大肆采购灵株宝药,变着法儿地全都喂到了褚阳肚子里,行了拔苗助长的法子。灵株宝药当然极佳,若非如此,市面上的灵株宝药,也不会往往都是天价成交,可万事万物终归还是过犹不及,好好的一个剑修苗子,就被那些灵株宝药摧残成了药罐子。”
老人卫熵言语之间,不无遗憾。
云泽随后仰头喝干了一碗绿酒,随手一抹嘴巴,便就嗤笑道:
“这事儿你该觉得庆幸才对,那褚阳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倘若他的修行底子没有被那灵株宝药摧残成这般模样,出不多久,你就铁定死在他的剑下,成为褚阳彻底扬名的垫脚石。”
云泽一边自己倒酒,一边戏谑道: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褚阳一旦扬名,就必然会被更高处的那些人见到。届时,你那不比先天剑胚弱太多的好弟子,再次念及卫熵之名时,只会言说手下败将罢了。或许心里还会对你有些感激,毕竟若不是你,他也不会走到那般高度。”
言罢,云泽便将手中酒坛砸在卫熵面前。
“自己倒酒。”
老人卫熵只是苦笑。
一旁的傻书生陈也连忙起身,抱起酒坛为老人倒酒。
卫熵低头望着碗中酒水越来越满,迟疑许久,方才开口道:
“其实,褚阳没有行过拜师礼,不算老夫的弟子,就只是跟着老夫练剑罢了。”
闻言如此,正在倒酒的陈也当即一愣,酒水立刻洒出不少。
回过神来的陈也慌慌张张连忙道歉,拿着自己的袖子清理面前桌面。一直不敢随意插嘴的陈也,一边擦拭酒水,一边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开口问道:
“那褚阳既然不是老前辈的弟子,又时时刻刻包藏祸心,为何前辈还要继续忍...忍...”
“忍气吞声。”
老人卫熵接过话茬,补上了傻书生陈也没敢说出的那些,也没有纠正他的用词不当,随后挥手示意这傻书生坐下,端起酒碗一口喝干,随后酒碗砰的一声重重砸在桌面上,一边自己倒酒,一边满脸苦涩。
“不是弟子,形同弟子啊...”
坐在对过的穆红妆翻了个白眼,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宁十一默不作声,安静喝酒。
傻书生陈也挠了挠头,同样轻轻一叹。
只有云泽满脸不屑地撇了撇嘴,觉得老人是在自讨苦吃。
...
夜深无人,小镇东北方向的街道上,有人趁着夜色,翻墙而出,随后身形敏捷,一路横穿小镇,最终来到剑气界碑一旁。明亮月色洒下歪脖子树的枝繁叶茂,借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依稀能够见到来人正是褚阳,腰间悬挂褚家不久之前方才由自外处城池采购而来的凡兵利器,剑出鞘,寒光熠烁落在剑气界碑上,一阵摇摇晃晃之后,便正对其上一道剑气斩过留下的痕迹。
随后整座剑气界碑轻轻一阵,丝丝缕缕的轻柔剑气顺着其上纵横交错一道又一道痕迹,如同水流一般满溢而出,缓缓流淌,明光灿灿,以至于整座剑气界碑都随之变得如同一块璀璨玉石一般,只是光芒内敛,不会太过招摇,又有歪脖子树与这周遭许多生长茂盛的杂草掩饰,便不太容易被人察觉。
剑气流泻,漫卷而上,最终化作一片细如牛毛的雨幕,轻飘飘落在褚阳身上。
一瞬间,褚阳双膝一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