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意见喜好十分相仿,便搂着对方的肩膀格外投机,却不想才一转眼,就变得如同生死仇敌一般。
寨子里的人对此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甚至就连看热闹的都很少,都在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只偶尔有人抬头瞧见了这虎背熊腰的恶匪,才会暂且停下手中的活计低声下气打个招呼,叫上一声“二当家”,但这位明月寨的二当家,却从来不会多看他们一眼。
虽是活人,却全部都是行尸走肉一般。
生不如死,而不自知。
这虎背熊腰、满脸虬须的二当家,忽然停下脚步,眼睛下移,看向面前那背对自己蹲在地上的瘦小稚童,稚童一只手中拿着一把木剑,另一只手拿着一张砂纸,正按在木剑剑刃上不断打磨,沙沙有声。
二当家眯起双眼,已经记起眼前这瘦小稚童应该是住在这里的某个杂碎,在之前一次外出打秋风之时掳了一个体态臃肿的半老徐娘之后,生出来的小杂碎,而并非真正属于寨子里的人生下的子嗣,便忽然咧嘴露出一抹狞笑,抬起一脚踹在那羸弱稚童的腰上,当即发出咔嚓一声,瘦小稚童的身形也直接飞了出去,远远砸在地上之后,还溅起一片黄土飞扬,稚童大口咳血,手里依然握着那把木剑,身体只抽搐两下,就彻底断了生机。
不远处有个形同瘦鬼的杂碎男人,瞧见之后也依然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却其身边那个已经没有早先那么臃肿的妇人,身体颤抖,眼眶通红,因为长久以来休息不好就满布血丝的眼睛里,也满是泪光。
然而寨子里的人积威已久,早已认命身为杂碎的妇人,虽然还没沦落到如同身边男人一般只是行尸走肉的地步,却也不敢反抗。
二当家啐了口唾沫。
“杂碎!”
而后便继续往前走。
葫芦模样的山中缺口,中间山道阶梯入口的两旁,各自有着一位血肉丰满的恶匪看守,不许任何杂碎越界,见了这虎背熊腰的恶匪之后,不同于之前的那些杂碎,各自嬉皮笑脸地叫了一声“二当家”之后,就随意闲聊问起了二当家怎么今儿个回来得这么早。
二当家翻了个白眼,将手中已经几乎裂成两半的斧子丢了过去,吓得开口那人一阵手忙脚乱,也惹来二当家与另外那人的一阵大肆嘲笑。
出了糗的这人也不恼,瞥见手里的斧子这幅模样之后,两只手各自捏着两边,轻轻一掰,就立刻断成两边,便忍不住啧啧有声道:
“二当家不愧是二当家,这玄铁筑成的斧子,到了您老的手里竟也没能扛过两天就烂成了这幅模样,倒不如趁早跟大当家的说一说,咱们寨子是不是应该扩一扩地盘了,将东边的那座城也给打下来,说不得还能给您老再寻一件扛得住您这力气的灵兵法宝。毕竟您老也是咱们明月寨的二当家不是?堂堂炼精化炁境的大修士,连件趁手的兵器都没有,只能拿着这些凡兵杀人,扛不住几天就要换个新的,也太掉面了!”
真名熊立的二当家闻言,咧嘴笑道:
“扩地盘?还扩到东边那座城区?你他娘的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忘了三当家的怎么死的了不成?莫说如今大当家的修为境界还没突破,便是真的突破了,那也就只是炼神反虚境,照样打不下来那座城,要不三当家的怎么死得那么惨,大当家的又怎么会落得一身重伤到现在都没好?再说个不好听的,炼神反虚境修士,在咱们眼里那是顶了天了,可在洞明圣地那群人眼里,就跟一只蚂蚱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咱们兄弟要是真敢再将主意打到东边的那座城去,而且真给打下来了,你信不信出不了两日,洞明圣地就得来人灭了咱兄弟!”
稍稍一顿,这真名熊立的二当家又道:
“趁手的兵器没有就罢了,麻烦归麻烦,哪有命重要?”
说到这里,这虎背熊腰满脸虬须的熊立,一阵唏嘘。
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