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更何况这些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所以你从没听人说起过,或是听到的那些与你所知的那些根本对不上,也是理所当然。但我可不是寻常圣人,也请你不要拿那些废物来跟我相比,东海老蛟我都敢打敢骂,知道一些常人不知的隐秘,算得了什么?”
云泽结果剑气葫芦,一阵默然。
尉迟夫人继续言道:
“刚才那小子给你的丹药,只能稳定伤势而已,虽然并非凡物,但如果继续拖延下去,伤势就还会继续加重。喝一口就行了,虽然不能立刻让你活蹦乱跳,但也不会让你因为这次身受重伤就留下什么隐疾暗患。”
云泽这才果断举起剑气葫芦,仰头喝下一口。
不同于上次,这一次的云泽下意识口吐酒气的时候,没能吐出任何剑气,反而是一口酒中的所有剑气尽数沉入体内,并且格外温顺,自发散入六脏六腑之中,随同一身精血,化作最为纯粹的能量,帮助云泽修复脏腑伤势,如寒冬腊月鹅毛飞雪之下,进了一座茅草屋,并且屋中有着一座火炉正烧得旺盛红火,让云泽好一阵舒泰,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发出什么令人发指的羞耻之声。
好在是忍了下来。
尉迟夫人忽然啧的一声,面露可惜之色。
云泽嘴角一抽,黑着脸将那剑气葫芦丢了回去,顺便死死咬紧了牙关,说什么也不能在这女人面前丢了脸。
穆红妆眼眸晶亮,再也没有丝毫紧张感,满脸希冀地望向尉迟夫人。
后者翻了个白眼,将剑气葫芦丢了过去。
“就一口,别喝太多,否则你的身体扛不住。”
穆红妆连连点头。
尉迟夫人撇了撇嘴巴,暗自嘀咕着好不容易养大的徒儿,还没嫁出去呢,就已经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之类的,又说这酒水如何难得难得,需要剑气葫芦蕴养好几天才能喝得上一挥,真的是满脸委屈。
也似是觉得实在难过,尉迟夫人瞥了眼压在越门城上的那座巨大山印,听闻其上传来的巨大声响,忽然就神色一沉,左手伸出两指并拢,由上而下,轻轻一划。
只是这么一个看似随手而为的动作,可远在高天之上,远在那座巨大山印的上方,忽有天门洞开,降下一条粗如山岳一般的剑气,仿佛九天银河落下人间,剑气如水流,沿着巨大山印的表面流淌而过,倾泻而下,将那巨大山印都被淹没在内,随后凝聚成为极其纤细的一条,砸在山下某处,立刻有金光炸碎,而后散成一团血雾。
神情冷硬的殷家太上,哆哆嗦嗦,立刻收敛了一身罡芒。
殷家其余幸存之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殷夫人贾银,与那阴柔男子,一个眼神阴狠,睚眦欲裂,一个不明就里,看不见天上究竟怎么回事。
公山复又瞳中人,自然能够“看”得清清楚楚,赵大娘也看得清楚,都被吓得两股战战。却在随后,公山复就立刻兴奋起来,忍不住咧嘴大笑,却又不敢真的笑出声来,只能死死捂紧了嘴巴,满身肥肉一阵颤抖。
穆红妆方才喝下一小口剑酒,脸颊酡红,一口剑气憋了许久,方才终于张嘴吐出,立刻掀起一片剑气风暴,飞沙走石,正满脸享受,尚且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有云泽,瞥了一眼那片血雾之后,就懒得再看。
理所当然。
可尉迟夫人却偏偏还要轻哼一声,顺便故作潇洒地挥手扬起鬓间青丝。
“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