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恢复些许。
至于云泽没有说出来的那句话,究竟是“互不相欠”,还是“不再计较”,鸦儿姑娘就已经抛之脑后,一方面是云泽毕竟重新咽了回去,虽然斤斤计较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实在正常,但这位鸦族麟女,却也不想因此被人看低;另一方面,则是两人之间方才建立起来的关系,或该说是鸦族与云温书之间久未修缮的关系,方才终于有了些许起色,实在不好因为这点小事就宣告破裂。
毕竟鸦族已经决意站在瑶光、姚家以及火氏妖城的对立面上。
既有当年瑶光布下围杀云温书之局时,以乌瑶夫人作为诱饵的关系,也有山上人经常说的虎父无犬子的关系。
所以鸦儿姑娘很适时宜地沉默下来,当然不是就此置身事外,只是安静考虑应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许多麻烦。
已经死在云泽手中的围杀之人,数量不少,但却对于瑶光三家的整体布局而言,九牛一毛,毕竟钟婉游只是仓促暗查了几日,就已发现不下百余收了好处,意图参与围杀之局的学员,倘若时间足够,这个数量就肯定还要与日俱增,甚至说是这座古界小洞天中,统共千余学员,其中半数都已或多或少有了归附瑶光三家的意思,云泽也不会产生过多怀疑。
姚家、火氏,皆为屹立不倒的庞然大物之一。
瑶光虽倒,却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并且哪怕已经出了许多丑闻,但想要依附于瑶光这条百足之虫得其庇护的,也依然不在少数。
云泽愁眉不展,眼见天色已经大亮,那头凶悍驳兽也已不再维持之前那般仰天长啸的模样,格外乖巧下了石丘,来到鸦儿姑娘身旁,头颅低垂,任其抚摸,就越发觉得苦涩难受。
有人顺心如意,有人世事坎坷。
云泽深深一叹,重新取出方才那坛还没喝完的烈酒,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南山君与肩上那只文小娘嘀咕许久,忽然转身回去之前的地方,低着头一阵寻找,不多时便脸色一喜,弯腰拾起满地尸骨之间的一枚玉牌碎片,再走两步,又捡一块,直到那些还能找见的碎片全都拿在手中,南山君方才重新回到两人身旁,开口笑道:
“既然已经到了如此局面,那也就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法子了,混淆视听,分道扬镳。”
一边说着,南山君一边伸出空余的那只手,拾起一块玉牌碎片晃了晃。
“如此一来,在下身上就同样已经沾染深巷酒,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在下会往北走,就...百里左右吧,走出约莫百里之后,在下才会继续再往‘山门’而去,至于鸦儿姑娘与云兄,就留下一位继续东行,另一位却是需要南行百里,再往‘山门’而去。如此一来,虽然不能真正破解也或躲过瑶光三家布下的围杀之局,可终归是能拖延些时间,如今距离考核结束,也已经只剩一旬,而若咱们三个全都尽力赶路,时间就还会更短一些,当然在下还是建议只有一人尽力赶路,另一人只需正常赶路即可,却最后一人,一定要稍慢些许,只需保证能够顺利通过考核即可。倘若运气足够好,或许云兄便可安然无恙离开此间古界小洞天,可若运气不好...”
南山君轻轻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倘若运气不好,自然怎么不好都有可能,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详说。
随后,南山君扭头看向鸦儿姑娘。
“鸦儿姑娘如今已经顺利将这驳兽收为坐骑,赶路自然极为方便,当然不需要太快,稍快即可,在下其次,云兄最后,此乃故布迷阵之法。只是如此一来,鸦儿姑娘就要身陷险境之中,毕竟赶路的速度越快,就越是容易吸引瑶光三家布下的围杀之局,尽管瑶光三家会在鸦儿姑娘身上浪费时间的可能不大,却也难保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当然这也是因在下主要考虑云兄的安危,所以才会这般建议,并非定要如此,只是这般布局的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