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云泽的意思之后,轻飘飘留下一句“小心行事,确无大错”之后,便不再多说,一手压住鸦羽剑柄,手腕一抖,飞剑鸦羽立刻凭空斩过一抹乌光,径直破开迎面而来的湍急利气,落在磨刀崖上方约莫百丈左右,剑尖指下,缓缓流溢出点点明光,乃是磨刀崖利气上涌,冲刷剑身而过产生的异象,随后逐渐包裹整个剑身,如同流火一般,将其淹没在内,并且随着鸦羽不断下降,其上流火越发璀璨光明,剑吟声也越发嘹亮高亢,最终落在磨刀崖上方十丈左右,便已是极限,悬空不动,不再下沉。
剑吟声嘹亮刺耳,犹如鸟雀嘶鸣。
利气激涌,其实还是磨刀崖上方更为湍急,也正因此,那许多灵兵法宝虽然同样浮于磨刀崖上方,却也因为品质高低以及灵兵法宝本身的特性导致所能承受的极限不同,所处位置也就有高有低。
鸦儿姑娘的飞剑鸦羽,沉在最下方。
磨刀崖前,正在借助磨刀崖本身流溢而出的利气砥砺自身的诸多修士,当即面露惊色,紧随其后,便有不少人眼眸之中闪过浓郁贪婪,更有人已经开始暗中注意鸦儿姑娘,显然已经起了杀人夺宝之心。
磨刀崖所在之处,方圆十里之内,都是北域姒家的地盘,当然不许有人肆意妄为挑起争端,但在十里之外,姒老汉却是从来不会多管闲事。
行走江湖,财不露白的道理,人尽皆知。
所以既然有胆在这儿拿出来,那就理应知晓,肯定会被一些有心之人暗中盯上,倘若没有本事将其保住,就是死了也活该。
云泽与姒老汉一同抬头,看向那把最终悬于磨刀崖上方十丈左右的飞剑鸦羽,前者当然不太知晓这个距离究竟意味着什么,但姒老汉却是啧啧轻叹,完全无视了迎面而来的利气激流,开口言道:
“鸦儿姑娘上次来此磨刀,走的时候,这把鸦羽就还只是一件比较中庸的上品法宝,当然也在中庸这座山的最顶端,只差临门一脚,便是品秩极高。没曾想,这才不过时隔两月,就已经跨过了那座门槛。”
姒老汉扭头看向鸦儿姑娘,好奇问道:
“是鸦族的管事大长老亲自出手帮你重新淬炼了这把鸦羽,还是另有机缘造化?”
鸦儿姑娘瞥了姒老汉一眼,没有开口,径直转身走向一旁,距离磨刀崖的山崖所在尚且有着不短的一段距离,便已屈膝坐下,一双眸子开合之间精光湛湛,发丝飞扬,衣袍猎猎,已经彻底放下防备,任凭利气激流迎面而来,吹入周身上下十万又八千个毛孔之中,冲刷筋骨血肉,以磨刀之法,砥砺体魄。
姒老汉拱了拱鼻子,念叨一句“小气”。
云泽站在原地看了片刻,没能瞧出什么暗藏玄机,便不再多管,径直举步而去。
如罡风拂面,又似有着万千细针迎面扎来,锋锐之气劈砸云泽周身上下护体气机,传出阵阵铿锵之声,以至于后来走进磨刀崖面前二十丈之内,还有火花凭空出现,激烈四溅。
云泽心中暗自凛然,不敢大意,稳扎稳打缓步前行,已经能够感受迎面而来的锋锐利气格外沉重,也便每一步迈出,都会遭遇极大的阻拦,甚至方才再走五步,云泽眼前忽然一闪,竟是凭空之中擦出一道电弧一闪而逝,同时护体气机剧烈一颤,随之裂开一道极大的缝隙,利气激流再无阻挡,径直扑面而来,几乎没有片刻停息不断劈砸在云泽肉身之上,一瞬间便就射穿毛孔,闯入体内,冲刷四肢百骸筋骨血肉,阵阵铿锵之声回荡不休,如似锻铁一般。
云泽呼吸一滞,瞳孔扩张,全身立刻涌上一抹如血嫣红。
利气入体,冲刷四肢百骸,涤荡血肉筋骨,是为磨刀之法,却在云泽而言,好似全身上下每个角落都在被迫经受重锤打砸一般,没有半刻停息之时。
痛则痛矣,如坠火炉,更似坠入赑风之中,利气激流汹涌吹过肉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