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前去看过,两位少年是被怨鬼夺了阳气,并且阴气入体,时时刻刻不在残害他们体内的活人生机,时至今日,已经命在旦夕,倘若不是符箓派的大成修士亲自出手,就必然生还无望。
半旬时间,闹鬼之事愈演愈烈,这才终于传入秦九州耳中。
便在昨晚,秦九州深夜出门,前去查探,这才知晓,原来是黑衣小童当初抬手覆灭的两座家族,因为死人太多,又是“无辜”丧命,这才怨气极重,就导致其中一些体质偏阴之人身死之后,灵魄没能顺利前往阴世人间,反而逗留原地,经过怨气腐化,这才有了这十数怨鬼的出现。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本该是黑衣小童亲自出手解决,但最近一段时间,那头黑毛畜生却不知身在何处,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秦九州满心无奈,又在暗中看过两位少年的情况,知道哪怕黑衣小童愿意亲自出手这件因他而起的解决闹鬼之事,也救不了这两位少年的性命,就在看过具体情况之后,迅速返回客栈,先是叫了谢安儿前去购买朱砂符纸,之后便盘膝而坐,调养生息。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秦九州当初逃离秦城时,曾经偷拿了不少看似粗糙劣质的泛黄符纸,虽然卖相不佳,却是世间一顶一的珍稀之物,再加上手中那支狼毫小锥,哪怕无需朱砂,也依然能够“呵气吐墨”,下笔有神。
但这场闹鬼之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至少对于秦九州而言,算不上什么太大的麻烦,随随便便几张赦鬼符,亦或镇鬼符,都能轻易解决,除此之外,其他诸如阳气符、正气符、宝塔镇妖符,也同样能够轻易解决那十数怨鬼,所以秦九州确实有些舍不得那些看似卖相不佳的顶级符纸。另一方面,则是秦家太上如今就在临山城,狼毫小锥上的残留神识,虽然已被秦九州彻底抹去,但若轻易动用狼毫小锥,仍是不免会有些许气机逸散出去,很容易就会被那秦家太上察觉捕捉,秦九州可不想跟他彻底闹掰,毕竟对方也是秦家中流砥柱一样的人物之一,实在是没必要生死相向。
这才派了那位木河镇少女谢安儿前去购买朱砂符箓。
至于书写灵纹使之烙印符纸之上的毛笔,秦九州有着不止一支,只是品秩全都比不过那支狼毫小锥罢了。
客栈房间中,秦九州双腿盘起,于床铺上方悬空三寸有余,口鼻之间有着明显的白龙之象,随着口吐鼻吸循环出没,大袖飘扬,发丝飞舞,正一边修生养息,一边考虑究竟需要书写什么符箓用来对付那些阴鬼邪祟。
至于两位见鬼之后就被吸食了不少阳气的少年,就肯定还是阳气符才能救命,但阳气符毕竟只是一个总称罢了,具体是要书写“阳九之会”,还是“阳煦山立”,亦或“阳春有脚”、“六阳会首”、“阴惨阳舒”,仍是有待商榷,需要更加具体看过两位少年的状况才能最后定夺。
敲门声响起。
秦九州微微抬首,鼻翼一张,便将两道白龙之象尽数吸入体内,身形徐徐落在床铺上,这才睁开双眼,双眸当中,立刻便有精光一闪而逝。
起身开门。
谢安儿仍是眼神黯然,眉宇间有着浓重愁云,几乎已经到了那些算命道士口中“印堂发黑”的程度,显然是上一次景博文找上门来,开门见山表明了具体态度的那件事,对少女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哪怕已经过去了许久,也依然没能完全走出。
情之一字,实在是害人不浅。
谢安儿瞧见秦九州眉关紧蹙,眼神忧虑,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露出一副惨淡笑容。
“师父,你要的东西。”
秦九州默不作声,伸手接过那些朱砂符纸,随意翻看了一遍,品秩不算太好,但也绝不算差,毕竟这些物件都是出自芝兰室的那位正人君子之手,哪怕只是信手而为,也绝对没有劣质一说。
秦九州暗自斟酌了片刻,刚要开口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