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下手重了,真他娘的疼啊...
鹿鸣没好气地远远瞪了一眼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忽然记起什么,脸色一变,连忙回去弟子房里拿了扫帚簸箕,将之前自己丢在下面的那些瓜子皮全部打扫干净,然后一如既往地来到山崖边缘,将簸箕一扬,就全部洒了下去。
她才不管这些灰土泥石瓜子皮会落在什么地方,又是不是会在落下云海之后砸死人。
少女扯了扯嘴角,笑了起来。
最好还是砸死几个,跟我无关,是你们自己倒霉!
鹿鸣伸长了脖子往下面去看,已经瞧不见那些灰土泥石瓜子皮的去向,只有漫卷翻涌的云海,有些扫兴,撇了撇嘴巴,拿着东西返回弟子房,然后重新来到门外,坐在小板凳上一边晒着太阳嗑瓜子,一边斜着眼睛瞄向那个坐在一处山崖下面怔怔出神的小丫头。
长得是真不怎么样,又黑又瘦,就是那双眼睛挺好看的。
少女忽然皱起眉头。
姓云的,那个装神弄鬼的,还有那个看着清清冷冷的,这么喜欢这么小丫头,就是因为那双眼睛格外好看吧?
鹿鸣慢慢眯起双眼,下意识就要将手里的瓜子丢在地上,想了想,还是重新揣回兜里,然后一路小跑着下山,来到阮瓶儿所在的那座弟子房前,抬手砰砰砸门。
整天呆在房间里摆弄那些稀奇玩意儿的阮瓶儿,很快就将房门打开,才刚刚只有一条缝隙,鹿鸣就一溜烟钻了进去,然后不由分说回头关上门,又顺着门缝敲了敲前面空地上正在练剑的两个家伙,见到他们没有注意这边,这才松了口气。
阮瓶儿已经恢复女子装束,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棉布裙,瞧见鹿鸣的举动,满脸狐疑。
“你做什么?”
少女白她一眼,大落落走到床铺上,双手一撑,嘿咻一声,就爬了上去,也不拖鞋,就那么盘腿坐在阮瓶儿的床铺上,满身灰尘,立刻弄得原本干净的床铺多了一片土灰痕迹。
鹿鸣才不管这个,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桌上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真是什么都有,好几张像是人皮一样的东西,人脸大小,其中一张已经被阮瓶儿掏了几个窟窿出来,真就跟人脸一样,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针线、刻刀、布料,以及其他稀奇古怪没有见过的东西,甚至桌子那边还摆了许多花花绿绿的瓶子,大小颜色各不相同,也不知道里面装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少女知道这个傻娘们儿喜欢扮成其他人的模样,惟妙惟肖,真是看不出一点儿破绽,手艺还是很厉害的,而且清一清嗓子,再咳嗽两声,就连声音都能模仿得一模一样。
不过鹿鸣来找她不是为了这件事。
正在阮瓶儿狐疑不解,又有些无奈自己床铺上满是土灰的时候,鹿鸣忽然翻身下床,来到桌子那边,将上面的刻刀拿了起来,在手中随意挥舞两下,然后反手握住,往下用力一插,立刻咧嘴笑了起来。
“还挺顺手。”
阮瓶儿皱起眉头,手指一牵一引,那把刻刀就从鹿鸣的手中脱手而出,落在阮瓶儿手中。
“这东西你不能拿,太危险了,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
阮瓶儿手腕一翻,刻刀就消失在手中。
“你想做什么?”
鹿鸣不耐烦地咂了下舌头,满脸厌烦。
“给我!”
阮瓶儿摇了摇头。
“不行。”
然后再次问道:
“你拿刀做什么?”
少女眼神冰冷瞪她一眼,知道自己抢是抢不过来的,这傻娘们儿人是傻了点儿,但本事确实不小,之前让她下山去给自己买些瓜子的时候,只用了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回来了。
连接武山的那座铁索横桥,在中央主峰那一头,虽然位置不算很高,但也是在半山腰,上山下山的速度,都快赶上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