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虽然还能忍一忍,但节奏一乱,对于孙正浩这种明显十分依赖修行节奏的修士而言,再要调整过来,就难免费时、费心、费力,才会越想越气,直到按捺不住以自身罡气撕坏了她的书本,给自己招来了道心崩碎的下场。
但话又说了回来,就连从来不会依赖修行节奏,甚至就连所谓修行节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云泽,也会下意识每天固定时间下山磨刀,养成习惯,因而其他几位武山弟子,若无必要,自然不会特立独行。
算算时间,之前确是吴麟子下山磨刀回来的时候,虽然较之往日稍晚一些,但也没晚太多,无非就是走路慢了一些的样子,因而老人也就不曾在意这些。
如今听闻秦九州提起,倒是有些意外了。
秦九州皮笑肉不笑。
“这小子,吴麟子是吧?冲着赵飞璇做了个右手握拳扣心,单膝下跪的动作。”
“大山少年,毫无背景,偶得传承,武运昌隆,韧性十足,步步登山,佳人青睐,没落门派...当然赵飞璇的佳人之名,至少在我看来还是有些名不副实的。”
“却不知,前辈是否看过市井坊间关于山上修士的小说话本?”
老人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这与小说话本有什么关系?”
闻言,秦九州挑起眉头,只得幽幽一叹,可惜了这个话题不好继续说下去。
随后略作沉默,秦九州方才继续言道:
“那前辈就不曾想过,从北方大山,到北域学院,这期间的种种经历,又岂是一路辗转就能概括的?”
老人姒庸哑然失笑。
“你们这些读书人,还真是锱铢必较。但也确实没错,憨厚二字,不太适合用来评价吴麟子,这小子其实精明得很,也阴险得很,早早便将主意打到了项威那把镇狱大剑的身上,却又隐藏极好,并且能够沉着性子等候良机,至今都还没有任何动作,便除了卢取之外,再无一人能够发现,就连自以为精明的云小子,也是靠着卢取送信提醒,这才终于有所察觉。”
秦九州目光转向那个游山玩水一般的舞枪少年。
后者有所察觉,抬头看来,四目相对,卢取瞧见秦九州竟是这么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之后,愣了一愣,但也很快就收敛眼神中的讶异之色,含笑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之后便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秦九州才懒得在意自己如今这幅鼻青脸肿的模样是否难看,反正只要不被孟姑娘看到就行了。
“白马书院的持枪卢取,确实不容小觑。”
老人姒庸面露意外之色,偷偷瞥了秦九州一眼,有些不觉明历。
但卢取之名,确实不算特别广为人知,只在读书人之间才会声名显赫而已,老人姒庸不是什么读书人,甚至就连江湖事都在命桥受损之后不再关注,未曾听闻卢取这位儒家异类的名声,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姒庸忽然记起一件事,笑言道:
“其实云小子也能算是精明聪慧的,只是之前不曾注意过吴麟子此人,直到后来卢取给了提醒,他才跑来问我,之后便也说了,从北方大山到北域学院,绝不只是一路辗转四个字就能概括。”
对于此事,秦九州微微一笑便罢。
云泽那家伙,整天不是算计这个,就是算计那个,说话做事一举一动,几乎都有自己的目的存在,肯定离不了精明二字,也确如老人所言,之前只是不曾注意吴麟子罢了,而一旦被他注意到,这两个人究竟谁的城府心机更胜一筹,实在是不太好说。
倒也省了再去提醒的麻烦。
秦九州忽然目光转向不远处的中央主峰,眉关紧蹙。
老人姒庸毕竟也是武山山主,正如秦九州之前为他找的理由所言,不好将手脚伸得太长,也不好“看”得太远,但秦九州却没有这个顾及,肆无忌惮延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