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死人的雷电,我随随便便就能拿在手里捏长捏短。”
黑衣小童哈哈大笑。
柳瀅撅起嘴巴皱了皱鼻子,显然是不太相信黑衣小童方才所言,忽然就不想理他了,抬头来看向云泽,满脸忧色。
云泽自是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见到柳瀅抬头望来,笑了一笑,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
“我没事。”
随后抬头看向堂屋方向。
脚下这条青石铺筑的小路,直通堂屋门前,由此看去,已经可以见到屋中极为狭窄的一隅光景,出乎意料的,主位上并未见到任何人,而在另一边,则是端坐着一袭黑裙的乌瑶夫人,此刻也正望向这边。看得出来,虽然两人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见过一面,但当时的两人毕竟还不知晓对方身份,更不知晓两人之间的这层关系,大抵属于萍水相逢,却又连点头之交都不是。
正式见面,这是第一次。
所以乌瑶夫人同样有些莫名的紧张。
但与印象中的乌瑶夫人有些不同,上一次在去往东海途中见到她时,这位乌瑶夫人,确是不折不扣的圣人一般,高高在上,神情冷冽,黑衣黑裙,唇色如墨,眉宇间万种杀机沉淀,无法掩藏,一身戾气更是如火如荼,也正因此,哪怕只曾见过一次,也给云泽留下了格外深刻的印象。
可今日的乌瑶夫人,却显然是精心装扮过。
黑衣黑裙仍是未变,青丝挽起,斜插玉钗,描眉画黛,傅粉施朱。
对于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云泽自是不懂的,但乌瑶夫人头上那支玉头钗,云泽却眼熟得很,正是自己早先买来之后,拜托黑衣小童送到这边的其中一支。
那么乌瑶夫人施以淡妆所用的胭脂水粉,也是自己买来的?
云泽忽然停下脚步,与乌瑶夫人远远对视,不知何时,手心已经满是汗水。
柳瀅悄悄抬头看了一眼云泽,然后不留痕迹从他手中挣脱出来,跟着黑衣小童一起走到一旁,就连原本还在云泽肩头上的小狐狸也跟着一起跳了下来,蹲坐在黑衣小童与柳瀅身旁,目光转而望向堂屋里面,眼神复杂。
乌瑶夫人的下手位置,便是一袭如似缟素一般白衣白裙的孟萱然,同样有过静心装扮,略施粉黛,斜插发髻的那支头钗,仍是云泽看着眼熟的模样。
只是相较于因为心情紧张就坐得腰板笔直的乌瑶夫人而言,孟萱然显然更加放松一些,浅笑盈盈,眉目温柔。
“哥哥。”
柳瀅忽然叫他一声。
云泽转头看去,正见到柳瀅满脸认真地握了握拳头。
“你可以的!”
黑衣小童瞧见小丫头的举动,咧嘴大笑,竟也学着她的模样冲着云泽握了握拳头,捏着嗓子滑稽道:
“哥儿,你可以的!”
云泽哑然失笑,没好气地抬手打向黑衣小童,却被他笑嘻嘻地躲了过去。经此一闹,云泽确也放松了许多,便重新转过头来看向堂屋里的两人,整一整衣裳的褶皱,深吸一口气,大步迈出。
只是来到堂屋之后,却又一时间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或许应该跪拜才对,但旁边的桌子上又分明摆了一盏茶,所以应该奉茶才对?但毫无疑问的,总不该是如在江湖一般的抱拳之礼。
乌瑶夫人看出了云泽的窘迫,破天荒地笑了一笑,起身相迎,柔声言道:
“繁文缛节就不必了,你且上前来,让我再仔细瞧一瞧。”
闻言之后,云泽面露尴尬之色,却也乖乖走上前去。
乌瑶夫人眼神温柔,将云泽上上下下看了几遍,目光最终凝固在那张脸上。与云温书的相似之处并非很多,大体能有四五分左右,这还已经说得有些多了,实际上只有三四分而已。女大随父,儿大随母,倒也不是一句空话,所以云泽的模样还是与汤明兰更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