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跟老朽敲竹杠,真以为杨丘夕保得住你,就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如今去了大点儿的地方,钱就不够花了,穷得叮当响?”
云泽还真就动手晃了晃裤兜,笑呵呵道:
“圣主大人说笑了,小子这幅裤兜,就连叮当响也没有啊。”
老秀才没好气摆了摆手。
“再加一件灵决古经,品秩不会很低,老朽也自会命人抄录之后,连带那棵灵株宝药一并送去北中学府。”
云泽满意点头,还待再说,心湖之中却忽然想起席秋阳的声音。
“差不多了,鹿鸣所需本命飞剑一事,为师自会帮你留心。”
闻言之后,云泽这才打消了原本的心思,随手取来那块印泥,以拇指按压蘸了朱砂墨后,便在面前那宗谱牒卷轴上按了下去,朱红手印,稳稳落在“云泽”二字所在之处,尽管没有什么感觉上的奇异变化,但自从画押按手印一事过后,云泽自然而然也就成了洞明圣地真正意义上的弟子之一,而并非之前那般的粗浅关系,有如外门弟子一般。
谱牒卷轴本身的材质,也并非寻常,当然诸多门派家族之间的谱牒材质,各有不同,单说洞明圣地这种谱牒卷轴,看似竹制,实则却是某种珍稀玉石,也在天材地宝的行列之中,效用是与当年还在越门城时,那位殷夫人贾银提到过的魂玉本命牌十分相仿,具体说来,便是其中可以留存一道无形中的本命气机,重伤则裂,身死则碎。
诸如此类的,在《白泽图》中亦有罗列,云泽常常翻阅,故而也能大抵瞧得出来,洞明谱牒也是某种品秩极高的魂玉炼就之物,但所谓魂玉,就只是一类玉石的统称,其下还有许多分支,而这洞明谱牒所用魂玉,具体又在哪一分支当中,就并非云泽能够看得出来。
至于印泥朱砂,自然也非寻常朱砂,里面该是参杂了某种魂玉研磨之后的粉尘,手指按于其上,便可在无形之中牵扯出一缕本命气机,之后再将手印按在谱牒名上,气机自会渗透其中。
画押按手印之后,老秀才就恢复笑脸,将那洞明谱牒与印泥一并收了起来,忽然沉着脸神情严肃道:
“灵株宝药和灵决古经,此番事了之后,最迟一旬,就会送到北中学府,这件事你也不必担心,品秩不会很低,但有一件事需要禁忌,灵决古经的具体内容,让那丫头看过之后熟记于心,之后便将卷轴焚毁,日后也切不可对外泄露半点儿。其实按道理来讲,本应让她立个道心血誓,但你肯定不愿意,所以这件事就算了。可若有朝一日被老朽发现灵决内容已经泄露出去,洞明圣地自有门规存在,老朽可不会徇私舞弊。”
云泽不耐烦摆了摆手。
“这个规矩我知道,不必你再多说废话。”
老秀才也不恼火,只是有些无奈罢了,摇一摇头,便径直转身而去。
席秋阳忽然言道:
“如你方才所讲,墓中那块镇武玉玺,其中葬有半国武运,为师要去看一看,届时,若将你留在此地,姚家火氏或许会坏了规矩,对你出手。是要为师给你留下一座阵法,护你无恙,亦或暂且送去洞明圣地?”
闻言之后,云泽神色微微一动,方才恍然。
对于所谓的一脉共存,云泽所知不多,只知道大抵是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说法有关,不过这件事肯定有利有弊,至于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就没有半点儿了解,但席秋阳肯定对此有所知晓,可先前老秀才要他在谱牒卷轴画押之时,席秋阳却没有阻拦之意,反而是在他要继续敲竹杠的时候,将事情揽在了自己身上,或许是与一脉共存之事其实利大于弊有关,却也肯定是与现在在说的这件事有关。
心生芥蒂倒是不必,仅在云泽看来,入了谱牒,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洞明弟子,其实也是多了一座庞然大物的靠山,并且此事绝不仅限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