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楼阁,轻声说道:
“最后,就是咱们今天见到的这些。这之间的过程,很可能已经持续了数年之久,甚至十数年,当然更多的时间还是在于之前说的暗中尾随,观察耍花枪的那小子。野修散修,尤其这些邪门歪道,大多生性阴狠且谨慎,那小子现在就被裹成蚕蛹一样,吊在房梁上,很显然是这妖道还不确定耍花枪的那小子,究竟是真走了什么大运,在赶路途中得到了什么老老年间遗留的机缘造化,还是不知如何就拜入了某处山门,背后其实有着师门存在,才会抓而不伤。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那小子肯定没事,就看这妖道的耐心好不好了,若是不好,短则天,那妖道就会对他动手。若是耐心不错,就长则三两月,甚至花费三两年时间,用来确定那小子背后究竟有没有师门存在,会不会有人来救他,也不无可能。”
云泽眨眨眼睛,双眸瞳孔恢复如常,而后笑道:
“山上修士的阴谋布局,数年,数十年,甚至数百年都有,恩恩怨怨,更会长达千年万年。不过这种事我以前也只跟别人闲聊的时候听说过,真正见到,还是头一回。”
宁十一面无表情道:
“这很常见,你跟瑶光、姚家之间的恩怨,来自上一辈,迄今为止,也已经有了将近两千年之久。”
云泽哑然,将酒坛的酒封重新盖上,收入气府,起身问道:
“今天晚上咱们住哪儿?”
他伸手指了指朱家府邸那边。
“短时间内,除去那什么朱家肯定会倒霉之外,应该不会再有其他意外,咱们也不能一直守在这里吧?”
宁十一转头看来,眼神凌厉,直接问道:
“那妇人现在如何。”
云泽神情一滞,习惯性将双手揣袖,无奈问道:
“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宁十一不答,心中自是已经有了答案。
云泽道:
“这件事也是没办法,那朱家父子可是亲手将自己的妻室、亲娘,拱手送人。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了,且不提那妖道与贾家是否有关,毕竟这件事还不是那么肯定,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暂且将他当作一介野修散修,能够混到这种地步的野修散修,而且还胆大包天跑来洞明圣地脚下的东明城作祟,肯定有着足够的手段底牌。如果咱们冒然前去,打不打得过还得另说,就算打得过,你有把握将那些被那妖道困入符箓中的畜人救出来?还是能让已经发生的事情回到还没发生之前,让那主家主母恢复贞洁?”
宁十一攥紧了手中柳叶刀,杀气阵阵。
云泽叹道:
“早就说了,天下间的不平事,数不胜数,别说是你,就是老秀才那种大圣修士,也管不过来。”
言罢,云泽便左右看过一眼,随后脚尖一点,跃下茶楼屋顶,双手揣袖沿着街道朝着之前远远瞧见的一家客栈而去,故意朗声道:
“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间万事细如毛。野夫怒见不平处,磨损胸中万古刀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