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温厚的笑意。
“姑娘有闭月羞花之容,倾国倾城之貌,一看就是大家闺秀一般的可人儿,喝不惯这壶难以下咽的烧酒,也是理所应当。但这种街边小馆,毕竟上不得台面,也就只能拿出这些了。不过本公子那里倒是有壶十年陈酿的好酒,倘若姑娘愿意赏脸,咱们便另寻个去处,你我二人共饮之。花前月下,美酒美人,岂不乐哉,乐哉?”
一边说着,这年轻公子便手指一捻折扇,啪的一声打开之后,装模作样扇了扇。
宁十一头也不抬,又吃了一口醋泡牛肉之后,便举起酒壶,将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
原本还想着就在这里下榻一夜,等到明早再继续赶路,却不想,竟在此间遇见了这么一个惹人厌烦的苍蝇。牛肉的味道不错,酒水次点儿,但也还能入口,只是本就心情不好,这会儿心情就更差了许多,便干脆喝光了酒水,随手拍下一颗碎银子当作酒菜钱,拿刀就走。
那年轻公子眸光一闪,忽然起身踢开了凳子,身形一转,就拦住了宁十一去路。
站定之后,年轻公子刻意留出的两条发髻带,也随之荡到身前,被他用食指拇指轻轻捏住,往下缓缓捋直,又极为潇洒地甩到了身后,依然保持着看似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姑娘果真不肯赏脸?”
客栈大堂里,稀稀疏疏的几桌野修散修,好整以暇地作壁上观。
诸如此类的情况,在南门城中并不少见,毕竟这里虽是洞明圣地辖下地界,但说到底也是天高皇帝远,城里除了野修散修之外,实在是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角色,就成了这些野修散修做主的地盘。年轻公子在南门城这座不大的江湖之中,排名不算很高,但也久负盛名,虽然是个看似风度翩翩的浪荡子,实际上却修有某种采阴补阳的邪门儿秘法,来到越门城短短年时间,死在他那张床榻上的妙龄女子和美艳妇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这是盯上了这位俊俏美人儿?
虽然看似冷了一些,并且身段平平,少了些滋味儿,但也确实是个容貌姣好的姑娘,足够弥补百般不足。
宁十一无奈,眼帘低垂,终于开口道:
“滚。”
年轻公子的表情立刻阴沉下来,将手中折扇啪的一声重新合起,上前两步,来到宁十一面前,微微低头,缓缓凑近了,这才低声说道:
“姑娘,你方才讲了什么,本公子没有听清。可否...再讲一遍?”
话音方落,宁十一手腕一动,柳叶刀瞬间噌楞出鞘,陡然掀起一片雪亮刀光,将那年轻公子的心口前后贯穿,只一瞬,就重新收刀入鞘,旁边的地面上却是留下了一条血线。
宁十一抬手按住年轻公子的肩膀,轻轻往旁一推,就立刻摔倒在地,之后便面无表情地抬脚跨过那具满脸狰狞的尸体,留下那些满脸悚然模样的野修散修,不声不响离开了客栈。
...
东海之畔。
已经是第三次远行至此的秦九州,望着夜幕笼罩之下,海面上逐渐翻卷而来的浓雾,眉关紧蹙。
之前两次也是如此,无论如何,都无法只凭肉眼看穿这座浓雾之下的真相,甚至就连无形之中延展而去的神识,也在这片浓雾出现的瞬间,就会受到某种极为可怕的压迫,逼得秦九州好几次都险些没能忍住,以精血为墨,书写符箓破开浓雾,一探究竟。
大雾之中,一盏幽幽灯火,摇曳出现。
小船缓缓行进,最终船头位置搁浅在岸边,撑船老人也一如既往地头上戴有宽大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瞧不见真容,唯独露出一把白胡子,让人能够知道这位向来都是惜字如金的船家已然年岁不小。
秦九州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望着撑船老人。
后者对于秦九州的视线无动于衷,闷不吭声,将手中竹篙插进水底,已经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