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啐了口唾沫,满脸狰狞之色,将手中瓷碗一摔,就扛着大刀大步上前。
麻杆男人没再阻拦,只是神情复杂看着宁十一,默然不语。
童乐环顾四周。
至少目前看来没什么异样,但童乐依然不敢轻心大意。
他微微侧头,与那麻杆男人低声说道:
“你先顾着点儿老三,他不是这姑娘的对手,一旦稍有不敌,就立刻出手。但要谨记,倘若能够胜过她,可伤不可杀,更不可辱,千万不要与这不知来历的姑娘结下死仇。你是聪明人,我就不再多说,你应该可以明白我的意思。”
后者轻轻点头。
童乐眉关紧蹙,有些烦躁,忽然回头瞪了一眼从营帐里面偷偷摸摸探出脑袋的童难。
少年缩了缩脖子,讪讪一笑,将脑袋缩了回去。
这笼罩着整座石山的刀罡剑气,散入云雾一般,在宁十一轻抬重落的第十一步走桩落定瞬间,就不再凝滞不动,像是凭空之间轰然掀起一阵狂风一般,随着宁十一落脚瞬间整座石台的轰然一颤,就立刻凝作无数刀光,宛如惊涛拍岸一般,汹涌而去。
马匪头子神情狰狞,满脸凶狠,大步迈来的同时,手中大刀已经向着霍霍刀光立劈而下,势如破竹,转瞬间就破去了所有刀光,犹有余力,直奔宁十一头颅而去。
柳叶刀上,刀罡剑气流泻而出,雪白璀璨,骤然上撩,刀锋碰撞刀锋的瞬间,宛如春雷炸响。
罡风席卷,大雾凝滞,寨子里许多修为境界,在野修散修而言,已经可以算是很高的山贼,被吹得东倒西歪。一座座营帐,在罡风摧残之下哗啦作响,裂帛声极为刺耳,一瞬间就被毁去大半,寨子三面巨石,也留下一道道刀劈斧凿的痕迹,更有一座大石,摇摇晃晃,最终还是不堪重负,轰然坠下万丈深渊。
宁十一与那马匪头子,一触即分。
前者神色清冷,不动如山,周身依然环绕着散如云雾的刀罡剑气,闪烁着霍霍刀光,后者持刀手臂却是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虎口都已经撕裂一道狰狞伤口,鲜血顺着刀柄缓缓流下。
高下立判。
马匪头子啐了口唾沫。
“干他娘的,瞅着细胳膊细腿的模样,力气恁大?”
嘴里骂了一声,马匪头子甩了甩手臂,一步踏地,整座石台随之轰然一震,身形宛如奔雷向前,大刀霍霍,当头便斩。
仍是硬碰硬的一刀迎上。
但这次刀锋碰撞刀锋之后,无论宁十一还是马匪头子,都是一步不退,只是相较于马匪头子,宁十一显然犹有余力,在刀锋碰撞的瞬间,手腕一拧,便将大刀劈斩的方向引向旁处,随后脚下欺进一步,柳叶刀刀背贴着左边臂膀,就直奔马匪头子脖颈而去,刀光凌厉,卷起一片雪白耀眼的光芒。
才只第二刀。
麻杆男人默默叹了一口气,大概能够看得出来,那位不知来历的年轻姑娘,要比身为马匪头子的老三强出太多,无论力气、刀法,还是气府、命桥,都是如此,当然老三之所以迅速落败,也跟之前他那一肘脱不开关系,尽管用力并非很重,可毫无防备之下,老三依然受了一定程度的内伤,还未来得及调理片刻,就冒冒失失提刀上前,并且试探性的第一刀不敌之后,也该立刻明白过来,不能与之硬撼,却偏偏故技重施,真以为你个无根浮萍一样的野修散修,在刀法方面,能够稳稳胜过这些有着正儿八经师门传承的修士?
心思急转如电,念头才起,麻杆男人的身形,就陡然间消失不见,再次出现的时候,那把只是之前顺手拿来的朴刀,就已经斜着插进了宁十一与那马匪头子两人之间,朴刀刀锋擦着柳叶刀刀锋,一路火花,最终是以刀柄护手撞在柳叶刀侧面,这才终于险而又险地留下了马匪头子的脑袋。
麻杆男人身形一转,就闯入战场,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