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都是锦衣玉袍的模样,神情紧张。
后面那辆,则是两位妙龄女子,一位是贴身婢女,另一位则是面带病容的富家千金,端的是弱风扶柳,我见犹怜,但除了精气神衰弱之外,倒是看不出有什么毛病。
除此之外,还有一对同样前来求医的年轻母子,年轻妇人只是布衣装扮,寻常人家,而其怀中看似不过岁模样的男童,则是满脸通红,额头见汗,哪怕四周冷笑不断,马蹄声不绝,也依然昏睡不醒,该是染了风寒,正高烧昏迷。
云泽只看一眼那对母子,便不再理会,着重看向那位富家千金,双眼一合一张,两只瞳孔当中,便各自有着一条雪白丝线流溢而出,这才能够大概瞧见,于朦胧之间,那位富家千金无形中的气象显化,极为暗淡,甚至已经到了似有还无的程度,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飘散一空。
但具体又是哪种气象,是修行之道的立足之本,是活人生机,还是无形中的大道偏颇,亦或其他方面的气机,就无从得知。
云泽目光转向那对中年夫妇,随后看向那位年轻公子,忽然挑起眉头,笑了起来。
“这些邪魔外道,胆子还挺大。”
年迈道人有些不明就里。
乌瑶夫人看了那位貌似紧张的年轻公子一眼。
“应该是个比较富贵的文运之家,被这树妖盯上了家族文运,正设法窃取,想来该是暗中针对阳宅风水动了手脚,将其家族文运,尽数灌入那位富家千金的身上,使之变成文运鼎炉,这才导致凡夫俗子的凡体肉胎无力承受,反而压垮了自身命数,活人生机不断流失,为家族文运腾出空间。”
云泽问道:
“一并杀了?”
乌瑶夫人轻轻点头。
云泽转而看向年迈道人,伸手指了指那伙马匪。
“用这两个人情,换一些酿造完成的桂花酒,前辈意下如何?”
年迈道人神情一滞,随后看了一眼那伙形容彪悍的马匪,又瞧了瞧那位脸色雪白的富家千金,倘若不是乌瑶夫人特意解释,还真看不出来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当然更重要的还是那位年轻公子模样的树妖,哪怕年迈道人自认修为境界不算太低,眼力也不差,却依然看不出半点儿不妥,只是凡夫俗子一个。
该是修有什么隐匿之法。
年迈道人叹了口气,无奈点头。
“我就知道你是奔着桂花酒来的,这下也算名正言顺了...”
云泽笑了起来,哪怕这边的声响已经被人注意到,尤其马匪头子,正眼神不善地扭头看来,也依然不予理会。
“前辈这话说得可就有些不妥了,那位富家千金,根本就是一副命数已尽的模样,倘若不是二娘道出真相,只凭太一道,哪怕玉虚前辈亲自出手,怕也是找不出真相的。倘若无法救治,岂不就是坏了太一道的大好名声?再说那群马匪,领头那人可是灵台境修为,剩下这些,修为境界也都是在命桥左右。这么一群野修散修,倘若不是为了知己知彼,试探太一道的手段,还能为何?难不成真是为了小观中的那些药材与铜钱?”
说完这些,云泽最后盖棺定论道:
“这两个人情,一个是挽回了太一道的大好名声,一个是解决了太一道的灭顶之灾,都不是什么小人情。既是如此,那我就算搬空了太一道的酒库,也没什么不妥之处吧?”
乌瑶夫人忍不住摇头一笑。
年迈道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可即便如此,年迈道人也不得不承认,云泽所言确也属实,虽然前面那个挽回太一道的大好名声有些胡扯,毕竟太一道从来都是能治就治,不能治的也会坦然告知,并不在意名声如何,更不曾口出狂言,说过什么天下无不可治之症。
但这伙马匪,却显然是个极大的麻烦。
这般胆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