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纵性情,性相近,习相远。”
说着,秦九州又摇了摇头,转身悠然而去。
“黑毛畜生罢了,懂个屁!”
...
北中学府。
疑似龙虎山出身的詹博洋,正头顶一张复文符画极为繁杂的符箓,缓慢行走在中央主峰的登山石阶上,周遭偶有弟子学员来来往往,全都对其视如不见。
詹博洋脚步平缓,并不着急。
上方忽然走来一道人影,是中央主峰上某位不名一文的年轻弟子,虽是男儿身,眉心却有一颗美人痣,正与身旁一位结交好友说说笑笑,往山下赶去。
詹博洋眯了眯眼睛,在与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头顶符箓忽然轻轻一晃,同时一掌拍在此人腹部,但听砰然一声,这人脸色猛然一变,跌跌撞撞后退几步,跪在地上大口干呕,却偏偏吐不出任何东西,直到几次用力之后,这才终于双眼暴突,呕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物件,落地之后便舒展开来,是张黑色符纸。
吐出了这张符纸之后,此人脸色忽然变得狰狞起来,两眼猩红,举起拳头一下一下砸在自己脑袋上,砰然作响。
奇怪的是,那位与之结交已久的好友,竟然对此视若无睹,仍在缓步下山,已经走出相当一段距离,也似是不曾察觉这些变故。
詹博洋冷眼望着那位眉心有痣的年轻男子,手掌一翻,便重新取出了一张黑色符纸,上面有着近似朱砂的红字复文,只是除此之外,另有一些意义不明的诡异符画,被他随手捏成一团,直接拍入此人口中。
符箓入腹,这人忽然安静下来,起身之后,依然神情僵硬,眼神呆滞。
詹博洋挥了挥手,这人便身形一纵而去,落在那位结交好友的身旁,随即眼神一动,就不声不响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也似是并未察觉有何不妥,与身旁好友继续说说笑笑,缓步下山。
更上方上,又有人影缓步而来。
...
自从云泽告假离山之后,没过多久,钟婉游就莫名变得有些心神不宁。
寻常凡夫俗子,某些时候,尚且对于冥冥之中的凶险杀机有所感应,修士则要更加灵敏,尤其先天耳聪目明之人,哪怕不曾修筑灵台,本源神识也往往要比常人更加强大,与此相应的,诸如此类的无形感应,也要比起常人更强一些。
钟婉游对此从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但心神不宁的源头在哪儿,并不好找,所以钟婉游用了两天时间确定钟氏妖城无碍之后,又很快排除了钟乞游,并且通过神隐塔得知天枢圣地、南城姚家、火氏妖城与东域姬家全都并无异动,那么最终仅剩的,就只有她自己。
再结合学府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钟婉游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那位藏在暗处的傀儡师身上。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无论出入何处,她与钟乞游这兄妹二人,总是形影不离。
这次出门,也是如此,提前叫了钟乞游过来与她一道下山。
尽管钟乞游有些不太乐意,可这毕竟也是钟婉游的要求,哪怕心中不满,却也不敢违命不从。
临到山腰处,在连接北中学府中央主峰与神隐塔的那条悬空桥梁附近,忽然有人瞧见了钟婉游兄妹二人,当即双眼一亮,丢下身旁好友快步上前,满脸堆笑地嘘寒问暖。
这位眉心有痣的年轻人,钟婉游当然认得,是她在学府当中为数众多的追求者之一,出身来历算不上小,却也不大,某个一流行列中的家族罢了,虽然身家底蕴极其有限,但样貌长相却是极佳,并且是个痴情种子,毕竟自从她与云泽的事情出现之后,碍于云泽曾经的魔头之名,及其早先砺剑台一战展现出来的手段,许多人都已打了退堂鼓,只有鲜少几个追求者,时至今日也还在苦苦坚持。
此人便是其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