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之间,很多建筑如今都已彻底废弃,绝大多数都与补天阁的那座聚灵大阵有些关系,虽然还未拆除,但想来也是许穗安与韦右懒得在这些小事上面浪费时间,所以其中有些建筑哪怕因为遭受波及,已经变得摇摇欲坠,也还依然留在那里,既不修缮,也不理会。
云泽对于它们还是有些好奇的,但也并未着急上前一探究竟,而是来到客舍与补天阁的交界处,找到了在此等候已久的乌瑶几人。
一番闲聊,云泽这才知晓,比他更早找到白先生通过入阁考核的那五人,其中两个都是海外修士,而另外三人,一个是排名第二的姜北,一个是排名第三妫家麟子,最后一个,则是排名第五的南山君,只比云泽早到半天,是昨晚子时过后回来的,模样有些凄惨,披头散发,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神色萎靡,全然没了往日里的文质彬彬。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黑衣小童还在旁边捂嘴偷笑。
结果就被秦九州抬腿一脚踹翻在地。
但极为难得的,黑衣小童竟然没有破口大骂,反而拍拍屁股就站了起来,然后冲着秦九州一阵挤眉弄眼,阴阳怪气道:
“同样都是读书人,人家怎么就是东湖书院的谱牒贤人呢?那衣裳,那玉佩,那簪子,啧啧...好看,真好看!”
秦九州直翻白眼。
云泽好奇询问,这才知晓,原来是南山君昨晚回来的时候,秦九州一直都在有意无意打量与那位曹姓贤人,被黑衣小童发现之后,还以为秦九州是在羡慕那位入圣儒士身上的贤人白袍、贤人玉佩、贤人玉簪,任凭秦九州再怎么解释自己只是好奇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听,已经拿着这件事笑了一天了。
云泽闻言,就只摇头一笑,便不再理会,继续询问南山君的事。
乌瑶与孟萱然全都摇头,并不知晓那位年轻读书人为何落到这般地步,只知道昨晚回来之后,就与那位曹姓贤人一起去了弟子房所在的冰山。
说到这里,孟萱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是因为那座冰山足有大半并不属于补天阁的关系,所以山腰处,就有一座野修散修自发形成的黑市存在,当然也是得到了补天阁默许,否则根本建不起来,又恰好,那位曹姓贤人并非南山君的护道人,而是先生、老师,就在走的时候,顺路带着南山君返回冰山,至于路上是不是可以顺便做些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到最后,乌瑶夫人又与云泽说了一件事,就是许穗安在秘密南下去往奇山昆仑之前,曾在暗中来过一次,顺便将那特制的玉牌与书契带了过来,暂且放在她这儿,说是如果那只先天无垢道体的青丘狐忽然改了主意,想去经塔,随时可以签字画押,持玉牌而入,但却绝对不能跟阁中弟子抢夺书本,更不能与阁中弟子发生冲突,否则韦右副阁主就会亲自前来收回玉牌,剥夺它去经塔看书的资格。
许穗安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云泽已经心知肚明。
不过这对云泽而言,其实也不是全然没有半点儿好处,至少是在遇见杀身之祸的时候,小狐狸可以借机出手一次,虽然难免会与补天阁出现一脉共存的息息相关,但许穗安显然就是以此为诱饵,逼得乌瑶夫人与小狐狸不得不留下玉牌书契。
毕竟如今的补天阁中,对于绝大多数的阁中弟子而言,都是步步杀机。
得知此事之后,云泽有些闷闷不乐,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却又无计可施,乌瑶夫人态度坚决,不会放弃玉牌书契,就连小狐狸的态度也很明朗,要将玉牌书契留下来,云泽也就只能闭上嘴巴。
不欢而散倒是不至于,不过心情不好却是真的。
回去弟子房所在冰山的路上,云泽几次深呼吸,这才终于将心情调整过来,随后直奔山腰而去。
正如孟萱然所言,冰山山腰上,确实有着一座黑市,与市井坊间的街巷没差多少,一排高低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