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皱巴巴又满布焦黑,已经不太能够看出原本模样的三角旗子。
不过一些隐约可见的旗上纹络,以及内蕴气机之浩渺,却让掌柜心里有了些底。
可说是如此,掌柜依然不动声色,只是面带微笑看着艾尔罗。
后者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确也大概知晓这种损坏严重的法宝,哪怕本身品秩再高,只要还在法宝之列,就往往不会特别值钱,只得拿出更多物件儿,有些是品秩不一灵兵法宝,有些是于修行有益的灵株宝药,还有一些,便是形形色色的天材地宝,但真正能在这里卖出高价的东西不是很多,一块儿天星石,价格最高,一把约莫三四十颗水运精华,价格其次,再就是那些灵兵法宝,林林总总全部算下来,掌柜最终只给了不到三万玉钱的价格,再要扣除一张契纸需要花费的五千玉钱,就只剩下两万露头了。
压价要比平常更狠一些。
艾尔罗本是有些不太乐意,但当掌柜轻飘飘地提了一嘴“火山”之后,就只得咬牙吃下了这个闷亏,拿上玉钱和契纸,满脸阴沉地起身离开,去了孔氏妖城的那座灵芝苑。
在其离开不久之后,敬香楼二层,就忽然走下另外一位敬香楼掌柜,只是与在里间那位拿着一把焦黑旗子翻看不停的掌柜有所不同,这位刚刚下楼,被几个伙计瞧见之后以为自己见了鬼的敬香楼掌柜,脖颈后面挂有一只世俗凡物的竹笠。
这位掌柜满脸严肃,叫了一位伙计过去关门,提早打烊,之后才将几人带上,去了里间。
本就在此的掌柜,抽空伸手,以食指指节虚空敲了敲,传出砰砰两声,里间这座藏于无形之中的灵纹阵法,便在悄然之间运转起来。
挂有斗笠的掌柜苦笑不已。
“人人都说千面郎君除了易容手段与行阵之法独步天下之外,便再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手段,如今看来...只凭这手控阵之法,老夫自愧不如。”
几位伙计这才恍然。
实是千面郎君的那个掌柜头也不抬,仍是翻看手里那只焦黑旗子,偶尔拿到面前,眯起眼睛仔细查看,也似是生怕错漏了什么。
掌柜好奇问道:
“这旗是有什么古怪之处,能让你这千面郎君如此慎重?”
千面郎君仍是不理。
眼见于此,那敬香楼掌柜也就不在这件事上继续多问,只是眼神复杂站在茶桌对面,任那臭名昭著的千面郎君就在面前,不仅是将手里本该属于敬香楼的旗子翻来覆去,自己也在翻来覆去,这会儿已经横躺在那椅子上,背靠一边扶手,双腿搁在另一边的扶手上。
可即便如此,这位敬香楼掌柜也不敢说些什么。
毕竟形势比人强。
只是即便这位敬香楼掌柜打破了脑袋,也还是想不明白,这只过街老鼠怎么就与补天阁扯上关系了,甚至还能请出韦右亲自露面,说这千面郎君如今是在为那许阁主做事。
敬香楼掌柜怅然暗叹。
许久之后,那本是横躺在椅子上,举着旗子贴脸去看的千面郎君,忽然翻身而起,也顺便将那烧焦旗子收入囊中。
“旗子归我了。还有剩下的这些,折算成卖价,五五分账!”
...
冰山山顶,仍是那副敬香楼掌柜模样的千面郎君,手里随意晃着一只烧得焦黑的三角旗,旗杆约莫半人来高,瞧不出是什么材质,一抹一手黑,但在用力擦过之后,却也能够隐约瞧见,旗杆泛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冷光;旗面却是被火烧得皱皱巴巴,倘若能够完全展开,约莫三尺来长,两尺半高,有些地方隐约能够见到一些断断续续的图画痕迹,可具体是个什么模样,看不出来。
韦右突然现身在其身旁,目光落在那只三角旗上。
“这旗已经毁成这幅模样了,你竟然还能认得出来。”
千面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