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些不太开心,甚至是有些烦躁。
于是两口解决了手里的包子之后,穆红妆就将纸袋一把攥住,随手丢进气府当中,又抹了抹嘴巴,还顺便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
姜家长老眉脚一挑,哑然失笑。
“饱了?”
穆红妆闷不吭声,忽然记起一件事,开口问道:
“前辈知不知道昨天晚上那件事?”
闻言如此,姜家长老忽然沉默下来,许久之后,这才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大圣修士,移星易宿。”
穆红妆啧啧叹道:
“大过年的干什么不好,非得打架,还闹出了这么吓人的动静,也不知道他们脑子里面都在想些什么。”
姜家长老忽然变得沉默下来。
有些事情,大多数的年轻一辈知晓不多,但对这位已经活过上千年的姜家长老而言,却是心知肚明,就像昨天夜里甫一出手,就是东方日出、转夜为昼的那位,尽管相隔十分遥远,...虽然有些匪夷所思,可与那片辉煌异象一并而来的浩荡气机,确是属于早在十多年前就已死在俗世中的云温书无疑。
那这是否意味着昨天夜里的事情,会与云泽有关?
姜家长老不敢轻易断言,便也没有多说这些。
穆红妆不曾察觉,还在低头看着下方人来人往的街道,眉关紧蹙,心里总能感到一阵又一阵的莫名烦躁。
可这城里究竟差了什么,却又实在想不清楚。
于是穆红妆便转头看向身旁这位姜家长老,刚要开口,却又忽然止住,面露难色,不知道自己具体应该怎么形容,才能把心里那种差了什么的感觉说清楚。
以往过年,不是这样的。
姜家长老注意到穆红妆的神色变化,稍作沉吟,便叹了口气,如实说道:
“昨天夜里的异象,确是出自云温书之手,倘若老夫所料不错,该是云温书留在世上的一缕残魄罢,但此事是否又与云泽有关,老夫...确实不知。”
穆红妆神色渐变,双目圆瞠。
...
南城北域。
在姚家府邸的某个偏僻小院里,那位真名姚远的中年男子,正双臂环胸、光着膀子站在房屋门前的雪地当中,面东而立,浑身上下肌肉虬结,狰狞疤痕数以百计,周身环绕着某种近乎于癫狂一般的浮躁气息,以至于之前呼啸肆虐了整整一夜的大风大雪,自始至终没能靠近他的三尺之内。
所以在其周遭,就略显古怪地出现了一片三尺方圆的干燥之地。
于是院子里面尺许来厚的积雪,一眼分明。
姚远胸膛忽然高高隆起,吸气之声有如闷雷滚滚,在其胸腔之中来回震荡,前后持续整整一盏茶时间,嘴唇微张,嘘气吐出,全然不比吸气那般声势浩大,可当这口气息流转出去,竟是难以言喻的炽盛火热,以至于满院积雪,瞬息消融。
只是这口燥热气息仍未停止,反而在这院落之中来回环绕,愈演愈烈,才只片刻过后,就有风雷之声来回滚荡。
旁边屋里忽然传来一阵剧烈咳声。
姚远神色一沉,胸膛一挺,双肩一震,风雷声响与这燥热气息,便在瞬息之间砰然溃散,呼啸之声向着四面八方一掠而去,吹得整座姚家府邸,雪雾漫天。
不少早早起床修炼的姚家子弟,惨被波及。
姚远分明听见远处传来哀嚎声,却置若罔闻,强行压下心头浮躁之后,便匆匆转身推开房门,立刻就有一股极为浓烈的腐臭味道扑面而来,饶是姚远早有预料,已经屏住呼吸,却也依然不免会有味道钻入鼻腔,于是姚远皱了皱眉,但又很快放平眉关,一把抓起门后橱柜上的白色瓷瓶,便快步走向床前。
床铺上,正躺着一个双腿残废、形容枯槁的老人,发丝苍白且凌乱,脸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