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彦卿摇头,招手命人进来伺候,“书房里还有些事要处理,阿九,你早点休息吧。”
“那你也早点休息。”
刚出藤春阁,君彦卿便猛然吐了一口鲜血,陈管事大惊失色地上前扶住他,“王爷!”
君彦卿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好像生怕惊扰了院子里的人,低声说道,“本王没事,一会儿便好,不要让王妃知道。”
她已经连续累了两天,不能再让她费神了。接过陈管事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唇角,暗红色的血液在洁白的丝绢上显得犹为刺眼,君彦卿无声地苦笑,“尘风来了吗?”
“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了。”陈管事有些无奈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到嘴边的规劝又默默地吞了回去,他是看着王爷长大的,对于他的脾性深以为然,一般人的劝诫他能听进去才怪,所以他很识趣的闭了嘴,免的说多了给王爷添堵。可是,难道真的没人能劝得动他吗?或许王妃的话他还能听进去一点,看来得想个法子尽快让王爷回到主院才是正事。
“上次蓝雀给的药,肖大夫怎么说?”
“肖大夫说与王爷目前所用的药并无相冲,蓝公子不愧是名绝大师的徒弟,所用的药材都是珍贵难得的材料,只不过这种药的药性极强,非必要时候不能随便乱用。”
蓝雀的药自然都是好药,要不是看在凤九的面子上,就凭他们小时候见面就要打架的关系,那个小气鬼能舍得给他才怪,不要个万把两银子都算便宜他了,“等会儿把药拿到书房吧。”
“是!”
书房里,卓尘风不似昨日那般无力,心悸似乎也好了,看着某人服下一粒药丸后,才吊儿郎当地说道,“刚才我去牢里见了特木勒那个傻子,没想到他比前阵子更傻了,说话颠三倒四,一会哭一会笑,还在地上打滚喊疼,本公子又没打他,他疼什么,难不成他是故意装给本公子看的?”
“阿九说五皇子可能被人喂下了一种名叫活佛丹的丹药,这种药服用后会使人精神焕发,只不过药效持续时长不超过十二个时辰,一旦药性退去,五脏六腑就会陷入间歇性痉挛,如果本王没猜错的话,他已经发病了。”
“原来是这样!”卓尘风眼睛一亮,猛然间豁然开朗,难怪那个傻子昨天能像个人一样说话,“说起这个,听说金沙国的使臣打算明天就动身回去,说是他们王上下旨的,刚才还递了辞柬给了皇上,说是等不到皇上设宴了。看来,他们也没打算找五皇子啊,这家伙就算死了,金沙国王想必也不甚在意吧。”
君彦卿冷笑一声,气色明显比刚才好了许多,对于蓝雀的医术,他还是十分信任的,“金沙国最不缺的就是皇子,他们的王上有三十多个儿子,其中有文才韬略的就有十多个,剩下的即便不是翘楚,也绝对不是平庸之辈,所以这些年金沙国内乱不断,兄弟之间争储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少了一个五皇子对于皇子们来说只不过是少了一个争宠人的罢了,而对于金沙王上来说,正好可以除掉这个让他颜面扫地的傻儿子。”
“难怪金沙国会派这个傻子来做使臣,一来可以趁机羞辱一下璟王府,二来还可以借机除掉这个傻子。不过我在想,特木勒要是真死在了大禹,日后金沙国会不会以此为借口挑起事端呢?”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再说,他们自己的事都像一团乱麻,如果还有精力找别人的麻烦,那倒是本王低估他们了。”
卓尘风抚着手中的扇子,十分自恋地甩了下额前的碎发,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地朝着书案前的某人眨道,“想必陈管事都已经跟你说了吧,嫂子不愧是女中豪杰啊,昨晚来了那么多黑衣人都没把她吓倒,就是男子也很少能这般临危不乱的,阿彦,这次你是真的捡到宝了。”
想到那个行事间从容淡定举止端庄的少女,温婉的眼神里总是夹杂着让人为之震动的坚毅和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