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您饿了吧?”
赵氏仍旧不放心,仔细查看了她的脸,发现红肿的部分已经消退,这才道:“吃饭!”
穆敬荑看了看正房东屋,低声问道:“娘,我爹醒了吗?”
“管他呢,咱们先吃!”赵氏蹙着眉,愤愤的道:“在外没本事,只会跟自己老婆孩子撒气,算什么东西!”
穆敬荑听得脸红,本想反驳两句,但一想起昨日的遭遇又歇了心思。赵氏话虽说得难听,却也不无道理。
拾掇好饭菜,待赵氏吃上了,她这才端着碗走去东屋。
“咚咚咚”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丫头啊?进来吧!”穆云山低哑着嗓子道。
“哎!”她应了一声,“吱呀呀”推开了木门。
穆云山半靠在床头,见她进来,微垂了头,极力忽略脸上的抓痕。
穆敬荑将饭菜放到床边,又跑到厨房打了盆水,肩上搭着布巾快速回了屋。“您先洗下手!”
“哎!”穆云山点头,依言往盆边凑了凑,着实洗了手,接过布巾擦着。
“我还是先找郎中给您看看腿吧,这个时辰应该都起了吧!”说完也不等父亲回答,转身便出了屋。
经过灶间门口,见到正好吃完的赵氏,她连忙开口:“娘,您给我拿些银钱,得请郎中诊治一下,爹的腿拖不得!”
赵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斥道:“我哪里有钱?要看病就赊账吧!”
“啊?”穆敬荑立时五官皱在了一处,一把拉住赵氏的手臂,来回扯着。
“娘,他是咱家的顶梁柱!那腿若是延误了治疗,再不能走路了,咱们以后靠什么生活,总不能都喝西北风果腹吧?哎呀,娘......再怎么说他也是您的夫君啊。”
赵氏无奈叹了口气,瞥了她一眼道:“不是娘心狠,娘是真的没钱。前些日子下雨,你爹做的泥坯子总也不干,都没怎么开窑,哪来的进项?”
“那咱家就一点儿存银都没有吗?”穆敬荑仍旧不死心。
赵氏瞪了她一眼道:“有,不是都给你请郎中了吗?”
“啊?那不对呀,我又没有吃药,只看个诊不至于花那么多吧?”
“哼,咱家就那么多存银。挣得本就少,怎会余下许多!”
穆敬荑这下子是彻底犯了难,想了想,还是治病要紧。大不了给人家打个欠条,按个手印儿什么的,总之穆云山的伤不能拖。与赵氏打了声招呼,大步向院外走去。
刚打开院门,迎面就见到一大垛柴火木棍儿向她走来。临近了一看,柴禾底下弓着身子哼哧哼哧走路的竟是张贵祥。
她惊讶之余,忍不住问道:“祥子哥,你这是?”
张贵祥腼腆一笑,抓起衣襟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笑道:“我把叔昨日砍的柴背回来了!”
穆敬荑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觉得心里发虚,受人之恩就像欠了债一般,格外的不自在。她连忙将门大敞,让出通道,一迭声的说着感谢的话。
张贵祥笑着摆摆手,背着柴禾走进了院子,将东西放好,转身就要离开。却突然听到正房里有人喊他:“祥子啊,进来一下,叔找你有点儿事儿!”
“哎!”张贵祥爽快应了,转头问穆敬荑:“穆姑娘,你这是要给叔请郎中去吗?”
“嗯,你咋知道?”
“嘿嘿,你等等,一会儿我去请!”说完也不等她回应,大步向正房走去。
穆敬荑有些犯难,自己一没银钱,二不认识路,还真不如劳烦张贵祥帮忙跑一趟了。
但如此做,她总觉得心里欠账太多,晚上睡不安稳,见人都要矮上三分。唉!
她在这里左思右想的发愁,却猛然见到自家老爹被张贵祥架着走向了茅厕,顿时红了脸。
这事儿,她还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