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卵石、石子夯实,正值雨季,经过三番五次的雨水侵蚀,路面坑坑洼洼,车子不时的从凹处开过,溅起一滩滩泥水,很快,车身就变得脏兮兮,就连前挡风玻璃也不能幸免,哪怕是艳阳天也不得不把雨刮器给打开。
崎岖之路和公路交换着走了80多公里,不知道拐了多少道弯之后,路面突然就是一变,从狭小的子弹头进入宽阔的子弹壳地带,道路变宽,路边间隔十米都种植着树木。
看着车窗外的南易暗道:“操,印度钢木,世界上最硬的树,看树的高度和树冠的直径,这些树少说也活了一百多年了。”
正当南易想要向杰奇打听的时候,杰奇已经自豪的介绍道:“亚当先生,现在我们脚下的公路是提维迪家族自己的私路,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在世的时候铺设,路面用厚度高达一米的青石条铺设,并有合理的排水渠道,雨天也不会积水;
往前再走十公里就进入提维迪家族的私人领地,不管是土地、河流、矿产,还是土地上的人,都属于提维迪家族。”
“一爷算70年,三爷至少210年。”南易心里估算了一下说道:“提维迪先生,路边的铁桦树也是你的祖先种下的?”
“是的,不过要比道路铺设时间晚四十年,距今已经有190年的时间,按照我们提维迪家族祖先的说法——我们提维迪的族人要像铁桦树一样坚强、坚硬,遇到任何困难都能克服,不会被打倒。”
“提维迪先生,你的英语发音真是标准,带着一点伦敦腔。”
“啊,不瞒亚当先生,其实我是个nrl先生,就是非印度原住民或者在国外长大的意思,我就是后者,从小在伦敦长大,大学在剑桥郡念医学。”杰奇平和中带着一点自傲的神态说道。
“操,真能装,你丫的直接说是剑桥还是牛津就得了,还他妈剑桥郡,我他妈还是在地球念的大学呢。”南易腹诽一句,问道:“提维迪先生现在从事医生的工作?”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给病人看病,现在主要做管理,普里亚医院就是我的医院,在三个邦开了分院,我需要到处出差,下一步我计划把分院开到孟买和新德里。”
“救死扶伤,提维迪先生从事的是一份高尚的职业,让我想起了你的一位同胞德瓦卡纳思·桑塔拉姆·柯棣尼斯医生,很感谢他当初对华囯的帮助。”
杰奇错愕了一下,他根本不知道南易说的是谁,不过他没有露怯的追问,而是客气的说道:“谢谢亚当先生的高评价,我其实并没有这么高尚,医生只是我的职业。”
南易不想在医生的话题上纠缠,于是就指了指窗外,“提维迪先生,我发现有些人走在公路上,有些人却走在几米外的小径上,小径上的是达利特?”
杰奇看了一下窗外,复又转回头说道:“是的,其实我们提维迪家族对我们土地上的属民一视同仁,不会因为种姓不同而区别对待,但是低种姓的属民却不同意,他们不愿意和达利特为伍,还是把达利特隔离在他们的群落之外,他们不愿意达利特走到公路上。”
“啊,原来如此。”
南易相信杰奇说的是真的,对提维迪家族来说,根本没必要对达利特区别对待,他们应该更看重谁能为他们创造更大的价值,只不过主流人群要把达利特区别对待,他们也乐得顺水推舟。
车子在杰奇的指引之下很快就来到了一个依山傍水的庄园,透过花园,看到远处缥缈的建筑,面积应该没有孔雀山庄大,但看起来比孔雀山庄要恢弘的多,整栋建筑看起来应该都是用巨石打造,廊柱和墙壁上还有繁复的花纹雕刻。
车子还没驶到庄园门口,南易就看到高处有个负责眺望的人敲响了一块铁片,然后庄园里就开始响动起来,四面八方都冒出来人集中到花园的主干道边上,有序的排列。
“70、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