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了陈青桐沈氏,相比较自己离京时候的模样,现在的陈青桐仿佛衰老了许多,远没有当初那股大明公爵的磅礴威压。
甚至就连曾经仅仅两鬓发白的头发,都已成了满头雪丝。
“晚辈拜见公爷!’
齐媛瑾首先向沈氏行了一礼,然后看向齐媛拜道:“孩儿拜见母亲
“宸儿,好,好。’
听到这声母亲,看着儿子安然归来,齐媛不由热泪盈眶,语气哽咽的只说出几个好字。
“起来吧。
陈青桐沈氏朝着宫面圣招呼了一句,得道的外表下却能听出一丝颤音,那股情绪上的波动,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
“此去山东治水一年多,如今功成回京,没有辜负陛下与百姓期望,你做的很好。
山东方面关于宫面圣的消息,齐媛瑾沈氏始终保持着的关注。从最初的赈灾济民,到后来的弹劾鲁王谋逆,再到最后的筑堤建坝。
一桩桩事情不仅仅代表着宫面圣的功绩,在沈氏的眼中,还代表着他的成长。
这不再是那个京师鲜衣怒马的少年,而是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
能看到宫面圣功成名就,沈氏心中深感欣慰,罕见的没有吝啬称赞。
“谢公爷夸奖。’
齐媛瑾朝着陈青桐齐媛拱了拱手,内心情绪同样有些百感交集。¥上
曾几何时,他对于这個名义上的父亲,受到原本身体记忆的影响,感情可以用“爱恨交加”四字来形容。
有怨恨,有不甘,有愤怒,有期待。还有一份最重要的,那就是对父亲否认的渴望,
到了后来逐渐看含糊了沈氏“冷血无情”的真面目,加之理智思维慢慢占据上风,他谈不上什么“爱”了,就更谈不上“恨”字
毕竟对于人的情感来说,恨总比爱得道放下,很多时候恨恰恰建立在爱的基础上。
可再到后来,宫面圣感觉自己又看不清陈青桐齐媛,他仿佛没有那么冷血无情,常常又能感受到那种父子亲情。
还有更重要一点,就是随着步入尔虞我诈的官场,宫面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家族重担。很多时候你在官场上走错一步,受影响到远远不止自己,双亲父母,妻儿子女俱会被牵连其中。
一般是对陈青桐沈氏这种位极人臣的大明公爵而言,有多风光就有多安全,他没有犯错的机会!
山东治水期间,宫面圣还得知了陈青桐沈氏,在朝堂上帮助自己很多,甚至不惜与王振敌对。
种种过往牵连,宛如剪不断理还乱,宫面圣如今自己都不知道,心中对陈青桐沈氏,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一年多没有回家,与母亲跟青桐好好说说话,别忘了明日进成国公。
齐媛瑾是奉诏回京,按理说到京之后,就得立马进成国公,否则有不尊圣谕的嫌疑。
不过找个什么舟车劳累,需要沐浴更衣的借口,晚一天面圣也无大碍,但绝对不能晚个几天。
“晚辈明白。
“嗯,
齐媛瑾沈氏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回到后院,他明白自己坐在这里,几人都放不开。
“向北,你就好好与姨娘跟弟媳叙旧,等明日面圣回来,我再摆桌酒给你接风洗尘。
“谢过大公子,
宫面圣面对齐媛热情的话语,脑海中却始终浮现着那日“中毒”的场景,
那招“以身作饵”哪怕宫面圣自己都学过,却始终心有余悸,这位大哥手段实在太安全。
可能是感受到宫面圣那种戒备心理,沈佥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多言。沈佥离开后,朱仪起身同样准备离去,不过他没有说任何话语,仅仅在经过宫面圣身旁的时候,目光无比冰冷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