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呼,善哉!”
正当子贡捋起袖子准备与宰予既决生死也分高下时,马车到站了。
二人刚从车上下来,便看见公输班和赵母恤一人手拿一根树枝,正蹲在门口摆弄着什么,而欧冶子和范蠡则围在他们身旁看得津津有味。
宰予和子贡围过去一看,发现这俩小子原来正在用石头垒成城墙和兵器,又用树枝在地上画出许多小人,正在玩攻城打仗的游戏。
此时公输班作为攻方久攻不下,赵母恤为守方固若金汤。
公输班气急,便开口道:“我要掘开晋水淹了你的晋阳城!”
赵母恤听了,也生气了:“你掘水灌城,这不仁!”
公输班不服气道:“打仗就是打仗,还讲什么仁不仁的!”
赵母恤回道:“可夫子说了,不仁就是不仁,就算打仗,也得有仁义之名,然后才能动兵。
你不讲仁义,就是输了,这一战是我赢了。”
公输班听到赵母恤把宰予搬出来,顿时蔫了:“那……那我不掘水了。我……我、我用我的飞鸢栽上菟裘的煤焦油,浇在你的城里,然后再用火失点燃!”
“飞鸢载不了许多油,怎么可能把全城点燃?”
“寻常的飞鸢载不了,我的飞鸢就是能载,你不信,等回了菟裘,我做给你看!”
赵母恤也知道公输班的木匠活厉害,因此也不敢与他在这方面多争辩,只得转移话题道。
“那……那你也没有厉害的弓手!我的晋阳城墙高耸,你射不进来!”
“射不进来我就用羊黔之法,在城外垒起土丘,居高临下往城中射击!
再说了,那个莒国的蛮人纪胜,他的弓术那么好,就算不垒土丘,他也射的进!”
“纪胜为什么要归你?”
“为什么不能归我?他天天在菟裘的矿洞里挖石涅,还骗我的饴糖吃。
我有恩于他,再用上将军的高位去请他,他肯定听我的!”
宰予听到这里,头上汗都下来了。
是我教育的不对吗?
这俩小子一天天的,都学到了点什么?
他赶忙咳嗽一声,公输班和赵母恤扭头一看,发现夫子来了,赶忙拍拍身上的灰尘,起身给宰予行礼。
“夫子!”
宰予没好气道:“你看看你们俩。来齐国前,答应我不会落下课业。
可现在一到齐国,就天天在这里摆兵棋做游戏,还互相争辩不休,这是君子应该认同的行为吗?
我看你们玩的这么开心,想必是把诗三百都背熟了吧?
既然如此,我就出题考考你们吧!”
子贡听到这话,只感觉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
子我这小子,怎么还把夫子的那一套‘恶习’给学会了?
赵母恤和公输班听到宰予要提问,慌忙摆手道。
“夫子,您先别问。”
宰予气道:“为什么不问?”
“因为我们还没背熟。”
“那你们什么时候可以背熟?”
“您不问的时候。”
“你们……”
宰予捂着胸口,只觉得心脏病要发了。
从前他只以为夫子最大的成就是写了《春秋》。
但现在看来,夫子他老人家最值得称道的成就是教导了三千弟子啊!
赵母恤和公输班这种学生都能把他气成这样了,而夫子还要教导子贡和他这样的学生,也是够不容易的。
人民教师,果然不好做啊!
范蠡看到这里,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