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滞。
“不会吧?”姑娘有点拿不准的问道。
“万一呢?”周蓉卡巴着眼睛。
“不会吧?”安菲雅咽了口吐沫,坚定的说道,“不会!”
这妹子两瓶白酒下肚,开始什么话都往外秃噜。
什么西伯利亚虎多可爱,不用助跑就能跳上棚子。
什么见过两吨重的棕熊,它还抓鱼给自己吃。
学校里的老师多可恶,同学们都是小婊砸……
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唱着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估计这是她会的唯一一首维族歌曲。
好在这年头资讯不发达。
不要说周蓉,就是走南闯北火车道上压过腿的马滨滨也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西伯利亚虎大还是东北虎大?”马滨滨咬着指甲好奇的问。
安菲雅一愣。
坏了!这不是要露馅?
“西伯利亚虎就是东北虎~~”涂自强干咳一声,“只是叫法不同。”
“你啥都知道~”周蓉小脸红扑扑的与有荣焉。
“我爸跟我说的,他跟大毛专家一起喝过酒~~”涂自强意味深长的看着安菲雅,“安菲,你也是听上岁数人讲的吧?”
“什么都瞒不了你,你真厉害~”安菲雅一副崇拜的神情,“我是听阿凡提爷爷说的,他的胡子有那~~~~~么长。”
涂自强笑了。
妹子很忐忑。
“喀秋莎会唱吗?”涂自强问。
安菲雅坚定地摇着头。
这男人真坏,当本姑娘不知道那是大毛歌曲?
“红梅花儿开总会吧?”涂自强逗弄小姑娘,“阿凡提爷爷没教你?”
“会~吧~”安菲雅有点迷糊,听名字好像是不是大毛歌曲。
“来一首怎么样……”涂自强笑眯眯的看着姑娘。
欢歌笑语、酒酣耳热,安菲雅摇摇晃晃的回了自己的包厢。
涂自强望着妹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蓝帽子现在确实已经烂到历史最低点,但也不至于放飞这种水平的燕子。
对面想表达的东西,已经非常简单、粗暴、野蛮、直接的表达了出来。
“想看就多看一会,”周蓉酸溜溜的说道,“明天下车就看不到啦~”
“是吗?”涂自强冲着姑娘神秘的笑着。
迷迷糊糊的安菲雅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早已经露馅了。
小姑娘关上包厢门,美滋滋的复盘。
她掏出自己的小本子,刷刷点点的写着工作报告……
230、一只黑山羊
庚戌年二月二十二。
三月份的豆汁儿市已经没有那么寒冷,但相对于其他人的蓝布棉袄相比,拎着两个包袱、外套是一件棉布大衣的安菲雅还是足够吸睛。
大毛族女性在豆汁儿市并不罕见,老豆汁儿市人忘不了十年前那些满豆汁儿市大街小巷乱窜找酒喝大毛援建人员。
崭新的翻毛皮鞋,虽肥大但依然凸显她圆润笔直大长腿的军绿色长裤,还有那条能到常人小腿却仅仅勉强遮盖住姑娘膝盖的蓝色棉布大衣……
乐天派安菲雅站在出站口不远的广场上左顾右盼等待接她的人,而涂自强一行人就坐在不远处的车内看着她。
火车本就晚点了半个多小时,安菲雅同学又站在那喝了两个多小时的寒风,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这傻姑娘好像等不到接他的人了~”周蓉同情的说道。
“嗯,她又花光了所有的钱……”涂自强抿着嘴叹道,“今天晚上恐怕她得睡候车室了……”
“她昨天是不是说过她的介绍信也弄丢了?”周蓉揉着太阳穴努力回忆道,“昨天喝断片儿了想不起来。”
“嗯~”涂自强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