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原就是聿沛馠胡乱为揽月起的名字,令她在凡俗世间使用,不至于泄露揽月的身份已招致不便,所以揽月对这个名字当然不会有什么反应。
女子嘴角轻笑自己的轻信鲁莽,大家皆用的都是假名字,倒是公平。
女子以掌轻压揽月手臂,再次低声道:“姑娘。”
揽月这才转眼看去,吃惊道:“飘摇姐姐?”
揽月又摸了摸自己复面的轻纱尚在,飘摇如何会认出自己。
飘摇低声为揽月解答道:“姑娘一袭香气在身,只要识得姑娘之人皆能辨出,这轻纱如何遮掩的住,不过是一叶障目,自欺欺人。”
飘摇话语中并非揶揄笑弄,而是掺着些许无奈的教导,面前这个丫头时而颖悟绝伦时而又乖萌迂拙。
揽月索性扯下轻纱塞回腰间,又想起昨日来此买药的何皎皎,于是往柜台旁边挤去,让出一片空地来方便飘摇拣选所需。
飘摇低声道:“姑娘,我非来买药,而是来传话的,他要见你。”
“谁?见我?”
“昨夜乱葬岗之人。”飘摇低声道。
“昨夜不是都见过了吗?”揽月不解。
“姑娘,我只是来传话,他请姑娘现在过去乱葬岗,只姑娘你一人。”
“避水珠我都已经给他了啊,该说的话也已言尽,还有何事要说?我今日还有事,脱不开身,抱歉不能如你们所愿。”揽月直接拒绝道。
“姑娘,他遣我来为姑娘传话,那定不会伤害姑娘,否则令人将姑娘强捉去也是可以的。姑娘不妨再拔戎一见,占用不了姑娘多少时间。”飘摇道。
“昨日我是我要见他,故而听姐姐之言去了乱葬岗,今日既然是他想见我,直接来此当面直言便好,为何还让姐姐来捎话。我不去还要捉了我去?真是好大的阵势,我也不想问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如此畏惧于他,但恕我不能从命。”揽月低头继续择选药材。
“姑娘如果执意不肯,那飘摇只得再次无理了,勿怪。”
揽月吃惊道:“怎么,飘摇姐姐还想将我强掳去不成?”
“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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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若不肯去,飘摇左右是无法回去复命的,定然备受惩处,强加给姑娘亦是为了保命的无奈之举。”瞧飘摇的样子如惊弓之鸟,怛然失色。
揽月丢下手中的草药,难以置信的瞧着飘摇问道:“我不过是路遇祧庙大火而救下了他,又受槐月遗魂所托付,我本也不图任何回报,怎的如今还招惹至身,甩脱不掉了?”
听揽月提到祧庙大火那夜救下了阿宁之事,飘摇面色铁青,鼻酸寒心,变换语调反而嗔怪揽月道:“既然姑娘今日如此绝情,那不如当日不救,姑娘自以为善心救人,实不知救下一人又将害死多少人的性命。更何况有的时候,死亡和苟活于世之间哪个更痛苦,不是凭姑娘自以为的善行而定夺的。”
“你的意思是我既然在那夜救下了他,就该为他的未来负全部责任?”
“不!我飘摇可没有姑娘你这么伟大,飘摇只能想到自己的将来,正因为姑娘救下了他,导致飘摇此命不能自他的手掌中脱出,故而今日若姑娘不肯赴约,飘摇将魂无所依,神形俱灭,这一切皆由姑娘一手造成。有道是‘善以为宝’,看来姑娘的乐善好施不过表象而已。”
“你......”揽月竟无言以对。
飘摇眼底斜睨揽月一眼,语气决然道:“飘摇徒废唇舌亦无用,今日飘摇之命尽由姑娘抉择,话已至此,飘摇告辞!”
飘摇这招以退为进用得无懈可击,一招避实就虚,焚舟破斧,置自己的处境为死地,而将全部责任丢给了揽月,自道义上逼迫她的选择。
虽心知如此,揽月仍是深沉呼吸一口气,丢下了药籽走出“一草堂”,往烨城北郊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