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含抬头瞧了暄煦公主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去回避着暄煦公主洞彻犀利的眼神,潦草答了一句:“昂。”
“甚至不惜忤逆不从你姑丈,讹言谎语相欺骗?”
嵇含皱着眉头口中发出“嘶”的一声,不耐烦道:“懂了,姑母。是姑丈遣人去??山给您告状来着吧!”
“你这孩子,口无遮拦!”暄煦公主瞳孔骤缩,眼底透出一股慑人的寒光。
待嵇含重新垂下头去,悻悻摇着脑袋不再吭声,暄煦公主换作一副语重心长之态,又说道:“你姑丈也是为了你好,休要活天曲解了你姑丈的好意。”
“且——”嵇含垂着头,虽不言语,但嘴里嘀嘀咕咕道:“方才还教人分辨亲疏呢,我知道血浓为亲,姑母自己却搞不清楚。”
这话声音微小,在这层层密闭的房间里却清晰地很。
暄煦公主也是自知前后矛盾,心底理亏,于是白了嵇含一眼,转换问法,重新说道:“你是不是同阆风派那个殷揽月走得极近?本宫听下面人说及,你私下遣了黎普去,给她送了好些翠羽明垱,玲珑碧玉。”
嵇含没想到姑母竟然会将话头引到揽月身上,心不由己地火气上扬。
他蓦地抬起头来直视着暄煦公主,正色道:“的确是送了,可那又怎样,不过是些金银俗物,阆风山上稀世珍宝多的是,揽月才不是贪慕虚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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