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孝民绝非善类,是个汉奸二鬼子之类的角色。
在靖康之变中,这厮作为完颜宗望特使,不止在出使大宋时勒索恐吓赵桓君臣,还多次给金人出谋划策,为金人灭宋立功不小。
穆栩虽然清楚在民国之前,汉人的民族意识其实并不强烈,可依然不能改变他对这类人的痛恨。
也正是因为如此,待知道来的是吴孝民后,穆栩怕见了其面,会一个忍不住拍死了那厮,遂连面都没有露,只派了乐和出面接待,他本人则带上一众女卷去了城外秋游。
在此期间,穆栩每日不是陪李师师、花宝燕二位孕妇散心,就是与扈三娘、琼英几女打猎,又或是手把手教赵福金、赵元奴骑马。
穆栩这般大张旗鼓陪着美人游山玩水,又不愿遮掩行踪,金人自是不会不知,以至个个义愤填膺,觉得穆栩这是在轻视他们金国。
要知道自从完颜阿骨打起兵以来,金国国势愈盛,威慑的周边部族如履薄冰,金人每逢出使,各处无不以上国之礼相待,从而导致金人越发骄横,不想今日竟在穆栩这里却碰了个钉子。
这就让使团之中的一些女真人产生了逆反心理,终于在来到云州的第五日闹出了事端。
三个女真人借着醉酒,当街砸了一间绸缎庄不说,还将店主打断了腿,闹腾了好久,才被闻讯而来的花荣抓了个正着。
作为金国此行正使,吴孝民得知此事后,随即就赶赴经略使衙门,向乐和提出抗议,并语出威胁道,“贵方看押的为首之人,乃是我家四大王独子,若是他伤了一根毫毛,我金国必不与尔等干休!”
面对咄咄逼人的吴孝民,乐和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回道,“贵使不用拿犯事者身份压我,此事到底该如何处置,自有我家使君决断,哪有旁人插手的余地!”
“这么说来,穆节度总算要出面了吗,本使还以为他要一直躲着我等呢?”
被穆栩无视的吴孝民,心里早憋了一肚子火,此时听到正主要来,当下就讥讽了一句,随后还要再说什么时,就听外间传来一声冷笑。
“哼,是完颜宗弼之子又如何?就算今日犯事的,乃是他完颜宗弼本人,也休想轻易了结这事!”
吴孝民正要出言呵斥,就见乐和腾的一下起身离开座椅,向门口躬身施了一礼,口道,“属下见过使君!”
来人自是穆栩,却说他进得衙门正堂之后,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吴孝民,挥手让乐和免礼,跟着就走到主位坐下,冷冷的问道,“可曾闹出人命?”
乐和连忙答道,“倒是没出人命,但受害者年逾五旬,今番又被打断了腿,怕是日后再不能走路。”
“依我云州法度,该如何处置?”
“嵴杖六十,劳役一年,赔偿受害者三倍损失!”
“太轻,加四十杖凑足一百之数,以为后来人警戒!”
吴孝民见二人旁若无人般,三言两语就定下判决,不禁气得三尸神暴跳,大声反对道,“两国交锋,不斩来使!贵方不嫌欺人太甚了吗?”
穆栩好似才看到吴孝民似的,随口问道,“你是何人?”
吴孝民挺起胸膛,志得意满道,“鄙人乃大金正使,今奉我家天子之令,前来出使贵方,穆节度这下可听清楚了?”
“这么说你是女真人喽?”
“不然,鄙人乃汉家出身!”
“数典忘祖之辈,认蛮子为主也就罢了,安敢在此狂吠!来人,与我掌嘴二十,让他学一学礼义廉耻!”
吴孝民本以为穆栩只是故作姿态,想给自己个下马威而已。哪知穆栩听了他的回答后,突然就变了脸色,显得暴怒无比,竟当堂喝令左右,要给他用刑。
眼看三名军汉已至身前,吴孝民终究还是怕了,色厉内荏道,“穆节度这是何意,吾乃金国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