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庭斌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的胸腔里,一颗有力的心脏,正在磅礴跳动。
他的身躯,每一个细胞都在死去,又迅速新生。
他想仰天长啸,想大声抒发情感,想对所有人说,我,做到了。
他一把拉过床沿的女人,搂进怀中,将其紧紧抱住。
父母和丫鬟,悄悄退出房屋。
他们的脸上,挂着泪水,但泪水不再冰冷,很热,有温度,那种温度叫幸福。
后院之中,有一个年轻的妇人,亦在流着幸福的眼泪。
她的元儿,今天六岁生日。
商元,经过持续不断的治疗,已经三月有余没有再发病。
大夫说已完全可以放心,没有任何问题了。
虽丈夫在外,无法归家为孩子祝贺,但她还是做了满满一大桌,叫上院里的管家仆人,一起庆祝。
小男孩很开心,根本没有岁月流逝的惊惧,他只是高兴,自己又长大了一岁,踮起脚尖,都快到妈妈的肩膀了。
……
商玄在后山肆意徜徉,释放天性,但到达后山边缘时,却猛地一惊。
眼前的一幕太过震撼,让他差点一个没刹住冲下悬崖。
照亮这个世界的大星,比蓝星上看太阳要大上无数倍。
此刻身处悬崖边上,看残阳夕挂,苍山如墨,仿若纵身一跃,就能投身到画中去。
远处的群山,在夕阳的余晖下若一段段起伏不定的线;江河,成了跃动的弦;那飘过的云朵似一只只温柔的手掌,轻轻拂过,有泉水叮咚,百鸟齐鸣,还有那粗狂的兽吼,将调倏地拔高,最终谱成一曲。
晚霞,从天边漫向云端,恍若演出的大幕,正向人间铺满。
七彩的光芒无私的点亮每一寸土地,将悬崖之上的商玄也染上了颜色。
手指不由自主抬起,忍不住想要将这夕阳留住,把画面定格。
灵力在指尖吞吐,天地成了作画的纸。
山峦纹路,大地阡陌,还有如烟的雾,似线的河,被商玄一笔笔勾勒。
可是,作画需要天赋啊,我这是不是一时的脑热?
不对,还是不对,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他画了擦,擦了写,写了重画。
天地间,留下一道道震荡不休的灵力。
夕阳坠下山坡,暮色开始四合,商玄的指尖,依旧没有停歇。
山峰在跳舞,江河在涌动,那四散的云朵,好像也偶尔会飘过。
可是,这画没有神采,恍若天地间,日落,迟暮。
脑海灵光一闪,手指圈点,匆匆几笔,画中出现一轮大日。
微微光芒,恍若萤火,似要与日月争辉,努力绽放自己的一点光明。
不够,继续添加。
越来越亮,越来越热,似黎明前的试探,已能影响一点天地之色。
还是不够啊!
商玄心急。
灵力自指尖喷薄,炼气十层的积蓄毫无保留,极速在那大日四周添光加色。
光芒暴涨,雄鸡开啼,一轮红日,挣脱束缚,冉冉升起。
商玄还在“奋笔”,他却不知,这所作之“画”,已不属此方天地。
隆隆声在脑海中响起。
【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天地,你观山河有感,刻日月轮转,领悟符文——倾天轧地符。】
声落,只感觉天地色变,地动山摇,苍天和大地,似两轮巨大的磨盘,向着中间隆隆合拢。
倾天,轧地,碾苍生……
“不要……”
商玄面色苍白,大吼一声,就想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