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浑浑噩噩久矣,醒时但见天水一色,一叶孤舟浮于江上,前头蜿蜒江水与浮云交汇,似望不到尽头。 而舟头之人背对着他,长身玉立,风姿潇潇。 “你是谁?”他不禁发问。 男子回过头来,望向他的目光幽深,许久后才道句,“不记得了?” “这又是哪儿?”他复问。 这一叶孤舟无帆无桨,怕是随水逐流,也不知他们二人这是在做什么。 那人沉吟片刻,自言自语道:“当真是撞傻了不成?” 这一次,舟头之人终于解开了他的疑惑。 “你名宿云澜,我是你师兄。” 宿云澜什么也不记得,至于那个自称是他师兄的人,说自己是骊山派掌门,而他宿云澜是骊山派掌教。 原来他是一派掌教么? 宿云澜有点高兴。 可惜还没高兴两秒,他就听师兄继续说道:“你前些日子贪吃非要摘山崖上的果子摔了下来,可知为兄寻了你许多日?” 宿云澜闻言一呆,刚刚知晓自己是掌教,那么一星半点的欢喜荡然无存,他很好奇,哪家门派的掌教会以这么丢人的理由失忆啊??? 事实证明,他骊山派的会。 好在,他师兄下来捡他了。 宿云澜跟着师兄下了孤舟,一道往山里走去,他如今什么都不记得,还挺好奇自家门派什么样的。 可半个时辰之后,宿云澜看着这空荡荡的山头,忽觉前途堪忧。 看着身旁风轻云淡的师兄,他试探着问道:“这是骊山派?” “是。” “再没旁的人了?” 师兄负手而立,颇有修士风骨,他答:“无。” “师父呢?”宿云澜仍是不死心,他想,既然是个有掌门和掌教的门派,总该有其他人吧? 奈何,掌门师兄闻言看他一眼,幽幽道:“你要去祭拜?” 合着,师父入土了,全山门上下,真的就剩俩人了。 他和掌门师兄…… 宿云澜这思索着,霎时噤了声,作为一个没有半点记忆的无用师弟,他觉得他还是老实点的好,眼前这位师兄说啥是啥。 不过掌门师兄似乎没打算放生宿云澜,眼见他掐指成诀,一处环境清幽的竹居拔地而起,还伴着亭台院落,内里屋宇装饰齐全。 这本该是让人惊叹的神迹,宿云澜却意外的平和,他想,大抵从前看过了很多次。 山中居所既然有了,宿云澜便在骊山上住下了。 师兄常是静立他身侧,目光幽深却不言不语,宿云澜素来不是个话多的,师兄不说他便不问。 直至某一日,他梦醒时,掌门师兄的脸在他眼前放大,宿云澜一怔,要不是他反应慢,他可能要被师兄吓得不轻。 这十分近的距离,师兄却是面色复杂地看着他,问道:“你可知自己睡了几日?” “一日?”宿云澜试探,他对自己睡了多久这事也不大清楚,毕竟,在他看来,梦与醒不过眼一睁一闭,又怎么能精准计算时辰。 可师兄闻言,神色愈发复杂,尔后扣住宿云澜手腕,待到探清脉象,他沉吟片刻,叹了口气后沉声道。 “罢了,你此后再无法……也好。” 掌门师兄没把话说完,宿云澜心知他不愿开口,自然也没再问,又听师兄与他说道:“安心住下吧。” 师兄说着,凭空画起了符文,他收手时金光阵起又落,简单的护山大阵算是落成了。 他又从法宝囊中拿了些丹药交予宿云澜,一一叮嘱着他用法。 “嗯。”宿云澜似懂非懂,收好师兄给他的东西,目送着师兄离去。 较之于宿云澜的懵懂,负手离去的骊山派掌门心情可谓十分沉重。这一摸脉,他探出来了,宿云澜经脉破碎,灵根不复。 这消息与沉甸甸的情绪压在
第2章 新生,师兄(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