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抱着他爹身体入眠。
他和他父亲的关系不算很僵,但只能说不熟,他爹每次见他总爱挑一些小毛病,然后训斥他一顿,物质上虽然没有亏待过他,但精神上他是很讨厌与父亲亲近的。
他从未这么亲近的与父亲睡在一起,可能小时候他还是个娃娃的时候有,但他已经不记得了。
他回忆着他与父亲过往的记忆,并不多。
只有那么几个片段,来回在脑海中反复。
一个是夏天他与父亲、爷爷在山中果园子里看果子,摘果子,到镇子上卖果子的情景。
看果子很无聊;摘果子没有想象中那么有趣,他更喜欢摘最好最大最甜的果子吃,不喜欢干活;到镇子上卖果子挺让人害怕的,又许许多多的陌生人,大家都不愿意买他家的果子,因为有很多卖果子的,山里也有好多......卖完果子回到家,奶奶给他们做了面条,好大一碗面条,还有鸡蛋,他好高兴......
时间仿佛转眼到了秋天。
爷爷奶奶已经不在了,父亲第一次带着他进山,林子好大,他第一次走那么远,他想让父亲背他,父亲没搭理他,他有点小生气,嘟着嘴,枪声很响,他发现父亲的枪法好准,每一枪都能打中猎物,他就像一只小猎犬一样,枪响之后小跑过去寻找掉落的猎物。他也想学打猎,想学父亲枪法,他好崇拜,父亲笑着说,等他长大了就教他...他想快快长大......
.冬天,好冷,父亲给了他一巴掌,他跑了出去,冬天,好冷......是母亲把他抱进了家里,他睡着了,炕火好热,好热,好热.......
“好热...好热......”
熟睡中的宝庆,呢喃地说着好热,感觉自己像是睡在自己炕上,炕火烧得滚热,烫人。
他甚至感觉自己身体出汗,额头满是汗水。
迷迷糊糊中,宝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但却并没有摸到,反而是摸到了另一张脸,滚烫滚烫,像是一个烫手的热水壶。
突然,宝庆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他颤颤巍巍地把手放到了他爹的额头,他怕这是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就如同梦中幻想那般,他害怕把手放上,依旧是那冰冰凉凉,毫无生机与希望的温度,甚至是彻彻底底的冰冷。
宝庆最终还是将手放在了上面,他闭上了眼睛,心中忐忑。
在手指接触到的一刹那,他大脑恍惚!
像是触电一般弹开,紧接着就鼓足勇气将整张手都放了上去。
感受到生命的温度,感受到烫手的触感,憋了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瞬间泪流满面!
“爹!”
“爹——”
1960:南锣鼓巷街霸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