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将一应典借手续都摆上,一应人证叫上,算的明明白白是大伯没借银子,还是大伯没押抵四房源大伯是糊涂,不应该搅合进这些事中,可这质押转手的手续是作伪的”
沈珠冷笑道“二哥说话什么意思真要我家倾家荡产去便宜四房与贺家不成人人都说你有城府,偏生我当你是好的,只当你是真心为我家着急,才陪我千里迢迢走这一遭。如今我算看出来了,什么陪我上京不过是幌子,趁机上京巴结二房才是真”说到这里,已经是满脸讥讽“哈哈原来如此啊看来二哥是嫌三房庙小,还惦记二房嗣子之位谁让沈珏命短一命呜呼,二房嗣子又出缺,只是有沈瑞在前面杵着,怕是难以如二哥的愿。那才是外憨内奸的,二哥想要从他嘴里抢食,与其巴结奉承,好不若求神拜佛盼着沈瑞早点死了的好”
听着沈珠面色狰狞口吐恶言,沈玲只觉得遍体生寒,就听门口有人怒道“竖子尔敢”
沈珠望向门口,魂飞魄散,不由怔住。
怒气冲冲进来的,不是沈理是哪个
沈玲忙站起身来,却是神色惴惴“六族兄”
沈理看也不看沈玲,只面带寒霜地望向沈珠,咬牙道“瑞哥儿哪里得罪了你,竟叫你盼着他死”
沈珠的脸“唰”的一下通红,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又是“哐啷”一声,带翻了椅子。
沈玲在旁,想要开口求情,却被沈理一个眼神止住。
沈理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与忌惮,沈玲惯会交际,哪里看不出族兄是疑上了自己现下别说给沈珠求情,再不说清楚,怕是自己也脱不了于系,忙道“六族兄,小弟跟在洲二伯身边,这些年要说一点也没想过过继的念头那是假话,可洲二伯早已经说过不会再过继嗣子,以后即便再提过继,也只会过继嗣孙,兼祧两位族弟的香火。二房如今有瑞哥儿与璐哥儿传承香火,宗房还有珏哥儿的本生亲,就算二房过继嗣孙,也不会从其他房头择人我既晓得洲二伯的心思,怎么还会有过继的念头更不要说丧心病狂地想到瑞哥儿身上去”
沈理神色稍缓,可依旧有几分疑色。
都说宗族最重,可沈理是见识过族人的势利与贪婪的,更不要说三房上下实在不成体统,从根子上就是烂的。沈玲这是族弟,并不是读圣贤书长大,十来岁就在市井生活,要是不会钻营也不会从一个充当管家仆从的婢生子走到今天。
“但凡我对瑞哥儿生过恶毒念头,管教我妻离子散、不得善终”沈玲正色道。
沈理冷笑道“且算你有自知之明,知晓什么能惦记什么惦记不得”
沈玲后背浸湿,使劲点了点头。一家兄弟,父母尚且有所偏颇,更不要说九房族亲,族亲之间自是有远近亲疏。沈瑞幼年坎坷,娘死爹厌,可耐不住生母孙氏留了福报,不仅成了二房嗣子,还有五房与状元府这里都是靠山三房长辈贪婪无德,劣迹斑斑,子孙造疑也不算冤枉。
这会儿功夫,沈珠的脸红了白、白了红,已露了几分怕来,却依旧是强撑着。
沈理眼光如刀,难掩厌憎,对着沈珠呵道“早知你心术不正,如今更添恶毒这等心性还求功名,想要祸国殃民不成痴心妄想”
原来这次上京,沈珠除了为家里寻援助了解沈贺两家纠纷,还惦记起入国子监之事。他参加了两次乡试,都名落孙山,自然做不到心静无痕。看着同乡白发苍苍的老秀才,再想想族兄弟之中的进士、举人,沈珠心中已经怯了,就想要另寻出路,省的自己前程无望。
只是沈理与三房素来不亲近,对于调解沈贺纠纷都是捏着鼻子应下,更不用其他,对于沈珠话里话外对国子监的打探也没有接话。沈珠积了一肚子怒气,今早才口不择言起来。
现下,沈珠脸色雪白,脸上已带了恨意,哑着嗓子道“沈理你敢坏我前程这般打压族兄弟,就不怕族人斥责、世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