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落得和忘忧洞别的女子那样下场,夏姑娘还不如死了的好。
他见江壁川面色温和,好似脾气不坏,大着胆子道:“卑职愚钝,不知枢相怎会在此等候?”
江壁川看了一眼那黑衣人,那人笑道:“你今早在店中偷偷查勘时我也在,周提刑,你以后做事该当更加用心啊。”
周慎自以为今早已仔细周全至极了,不想人外有人,便拱手诚心道:“兄台说得极是,还请兄台以后多指教。”
那人笑道:“不用如此客套,叫我小乙就是。”
周慎称了一声小乙哥。
他不敢再与江壁川搭话,但心中实是好奇,便问侯小乙道:“小乙哥怎的今早也在刘家缕肉店?”
侯小乙笑道:“我这几日一直跟着你啊。”
周慎觉得后背一凉,战战兢兢道:“敢问小乙哥跟着我做什么?”
侯小乙笑道:“给你献计那喽啰仍关在大狱,前几天我们把他提了出来,枢相亲自又审了审,他抵不过,说出了缘故,我们跟着你,好抓龙首啊。”
周慎道:“当日他们那般拷打,他方抵不过献计,献计之后不管他们用什么法子,他再不改口供,不然我怎会毫无疑心?可见他是条汉子,却不知枢相用的什么法子让他吐露真言?”
他身为提刑,对审问手段极是好奇,是以一时忘情问出。
侯小乙并不多言,只微微一笑道:“枢相自有枢相的法子。”
周慎突然想起关于诏狱的种种传言,微微一颤。
江壁川对船尾艄公道:“放慢速度,贴岸而行。”
周提刑打量四周,已到城外人迹罕至之处,河面船只稀少,还好春来树木繁盛,这艘小船贴岸而行,尚能藏住踪迹。
很快他看见远处那船停了下来,龙首一行人上岸而去。
周提刑等三人追到岸上,这一带不知是谁家祖坟,墓园旁立着一个小院子,想是后人来拜祭时歇息所在。
周提刑想难道龙首一向的藏身之处便是此地?眼前黑影闪过,侯小乙已跃墙进去。
周提刑随江壁川破门而入,见四处冷清,并无人影,他耳边突然听见侯小乙低声道:“这里。”
两人走到一间厢房,周提刑能闻到女子脂粉香味,侯小乙已搬开地上青砖。
周提刑心中正想怎的又是地道,侯小乙已笑道:“这龙首想是属耗子的。”